“胡說八道?”林香君將目光落在衛東亭身上:“衛董何以見得是胡說八道?”
“我從來就不知道有這麼一份東西。”衛東亭陰沉著臉說道:“這東西是偽造的。”
“偽造的?”對面的王天林忽然桀桀笑道:“衛東亭,你看好了,這協議上,可是有你的簽字,雖然是影印件,但是你那幾個狗爬的字,還是能認得出來。”
聽完這話,衛東亭抬起頭瞪向王天林。
“這輩子經我手籤的協議不下上千份兒,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一款?”
“那這就是咄咄怪事了。”一旁的唐裝老人沉吟著說道:“這分明就是你的簽名,還有李天傅,這林老和楚老也在上面簽了字。”
“這份東西是真的。”林宏國忽然抬起頭,拿起手裡的檔案說道:“這是15年前我們和秦破空間的那份檔案,當時大家都商量的很好。”
說到這裡,林宏國站起身看向現場的所有人說道:“當時為了組建天鴻,秦家幾乎是拋家舍業,傾家蕩產,把自己最後的老宅子都抵押了。”
“我也知道有這麼回事。”楚博彥扭頭看向眾人,沉聲說道:“當年我們看到秦家為天鴻付出了太多,大家就一起商量,天鴻大學20%的股權,永久屬於秦家,否決權也永久屬於秦家,這是大家的共識。”
說到這裡,楚博彥將目光落在衛東亭身上:“小衛,當時你也表態了吧,而且你還說的斬釘截鐵,說秦家為了天鴻,為了國家培養人才,犧牲這麼大,這點東西是應該給的,也給秦家子孫留點東西,畢竟秦家出資最多,而且變賣了秦家的所有祖產。”
聽著林宏國和楚博彥的證實,衛東亭的臉頰抽搐著,顯得很是難堪。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就算不承認也不行了,已經有兩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站出來,而且這件事似乎想躲也躲不過去,想抹也抹不掉,就算是到時候鑑定筆跡,他也可能會敗。
讓他憤怒的是,這次居然中了陳天橋和林香君的圈套,本以為這次股東大會是議論明年的預算,本來還想在這上面和眾人爭一爭,現在看起來,眾人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最可恨的是,李天傅這老傢伙,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這節骨眼兒上病了。
今天他們發難,無非就是針對李家和衛家來的,秦家那個小孽種,看樣子是真的要回天鴻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衛東亭身上,幾乎都在等待著他的表態。
好一會兒,衛東亭才平息了心裡的怒火,尷尬的笑著抬起頭。
“哦,是這件事啊,我好像有點忘了,太久了,整整15年了,那時候我還不到50歲呢。”
“這麼重大的事情,衛董一句忘了就結束了?”周天賜斜瞄著衛東亭冷嘲熱諷的笑道。
“周天賜,你什麼意思?”衛東亭漸漸虛眯起眼睛,發狠的喝道:“難道你沒有搞忘記的時候?”
“好了,不要爭執小節了。”楚博彥衝著眾人擺了擺手,接著將目光落在林香君的身上:“林副校長,拿出這份協議是什麼意思呢?”
“這上面說的很清楚。”林香君揮了揮手裡的協議,沉聲說道:“凡是秦家嫡系子弟,都有權利繼承這20%的股權,所以,我們現在可能要改變董事會的股權結構。”
“改變董事會的股權結構?”
衛東亭緊鎖著眉頭說道:“今天股東大會,最大的一位股東都沒到,這個股權結構能改嗎?”
“你說的是李天傅吧?”對面的林宏國桀桀笑道:“他來不來無所謂,除開他臨時持有的秦家12%的固定股權,他也就佔了23%的股權,我們這裡的所有人加起來佔有65%的股權,只要我們大家都同意了,這個事情也就好辦了。”
“議論改變股權的重大事情,怎麼可以在股東沒到齊之前就開始?”衛東亭據理力爭的喝道:“這完全不公平嘛。”
“按照你的意思說,如果我們中間缺少了一位股東,生病了,或者出了意外,我們董事會就得暫時停止決議了?”王天林瞪著衛東亭,沒好氣的說道:“這說法可能有點荒妙吧,李天傅不在了,李子晨不是還在嗎,李子晨不在,李博然不是還在嗎?他們為什麼不派一個人來,這是藐視董事會。”
“我覺得也是這個意思。”周天賜冷哼著說道:“不要因為自己掌握了絕對的股權,就可以藐視董事會的權威,天鴻大學可不是某一家的天鴻大學,他是國家的,是我們所有股東的。
見所有人一起發難,衛東亭心裡恨得牙根癢癢,可雙拳難敵四手,現在又處於劣勢地位,讓他無所適從。
“我提議,可以重新議論變更董事會股權結構。”林宏國扭頭看向陳天橋和林香君:“但在這個時候,沒有掌握股權的股東,應該立即退出去,我們先把這件事情已弄好。”
“我贊成。”周天賜舉起了手。
接著,王天林也舉起了手,並且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衛東亭。
接著是楚博然,然後是唐裝老人。
看著股東大會里的四個大佬都舉手贊成,陳天橋和林香君對視了一眼,也同時舉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