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眉頭一挑，問道：“這裡面還有講究？”
“當然有講究。在亡者世界，有一座規模極其龐大的城市，叫枉死城。那些壽命未盡，而枉死的人會在裡面住一段時間，如果一個人還有一年的壽命而枉死，那麼在枉死城他將能住上十年再說，枉死的人待遇還算不錯的，以這位的手段，下面肯定也是混得風生水起，嘖嘖嘖，多不划算啊。”
我身邊那性感女人不禁問道：“如果讓他老死呢？”
“嘿嘿嘿……”
我笑得很是陰森。
對著性感女人伸出了張開的十指。
眼見我動作如此猥瑣，性感女人眉頭一挑就準備動手。
“哎哎！我是說這個數字。”
她一愣：“十？”
“哎，對。十、十殿閻羅。”我轉頭看向白髮老書記，“這位老司機當年一看到蘭秀姐就萌生了歹意，可見他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肯定犯下各種各樣的惡事。這樣的人，閻羅十殿要一個一個走過來，每一殿的審判都是不同的，嘖嘖嘖，十八層也不知道待上幾層。他害的人越多，受到的懲罰就會越多。”
而一直不說話的左祥歡忽然問：“師父，那受罰的期限呢？”
“期限，很好算啊。比如，蘭秀姐本來能活八十，這位德高望重的老書記奪走了她五十八年的陽壽，那麼，懲罰也是十倍，而且是一層一層地走，那滋味，嘖嘖嘖……”
性感女人冷冷一笑：“好像你自己到過一樣。”
我聳聳肩，沒有多說話。
左祥歡則是對著性感女人說：“這位美女，我師父還真下去過，而且在最底層把我另外一個師孃帶了回來。”
聽到這話，性感女人不由得眉頭一挑，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我連忙避開她的目光，轉頭看向蘭秀：“姐，我送你上路吧，這個世界你也沒有什麼牽掛了，早上路，對你和孩子都好。”
蘭秀點點頭。
左祥歡又道：“師父，不是說自殺的人是要受到懲罰的嗎？”
我一扭頭，正要說話。
忽然陰風大起，一層接一層的迷霧也從四周席捲而來，空氣之中傳盪開那鐵鏈敲打地面的聲音：“鐺鐺……鐺鐺……”
聽到這個聲音，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現在是正午，即便太陽被厚重的雲層遮蓋，四周的溫度依舊有些炎熱，但是在聽到鐵鏈敲擊地面聲音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有幾個中年婦女已經起了雞皮疙瘩，手掌不停地搓著手臂表皮。
“這哥兩位速度還真是快，這邊才剛剛有了結果，他們就來了。”
“師、師父，誰、誰來了？”
儘管剛才說我下天無地獄救水瑤事蹟的時候，左祥歡是一臉驕傲的姿態，但眼下要真正面對鬼差了，他又跟小攤販見了城管一般。
這時候，四周眾人都不自禁地往後退，即便平時村子裡自認膽子大的壯漢也是滿臉駭色地後撤。
但見前方竹林子深處，有兩個男人的身影正緩緩而來，他們的雙腳未曾著地，踏空而行。
蔚增重手裡拿著平板電腦，用一種陰氣森森的口吻笑道：“小武，好久不見。”
“哎喲我去，哥們你這招呼打得我瘮的慌，但凡只要是個活人都不想見到你們。另外，我是不會告訴別人，我們昨天晚上就見過的。”
我對著蔚增重苦笑，因為只要他一出現，我腦子裡很自然地就會浮現他讓我去印度的事情。
蔚增重笑道：“小武，你積功德的速度倒真是很快啊。”
“哥，這遇到一件做一件，哪裡快了？”
我抓了抓頭。
“功德是連貫的，並非僅僅只是一個個體。”蔚增重這話感覺不僅僅是說給我聽，而是給邊上所有人聽的，“打個比方，一個退休的老幹部，他用自己的退休金一直資助一個素不相識的農村孩子。而那農村孩子因為他的資助而上了大學，之後回到家鄉當了村官，為村裡人做實事、做好事，造福鄉里，這樣一來，老幹部的功德就會累積。就如同一個人寫了一本醫書，造福萬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