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長一段時間,對面的華哲有些不耐煩了,一邊打著呵欠,一邊說:“那玩意兒到底來不來啊?不來我回賓館睡覺去了。”
華哲話音剛落不就,就發現頭頂上方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落了下來。
“吧嗒!”
那東西乍眼一看就像是一坨肉塊,它的四肢並不是十分明顯,就連頭也是扁的。
我事先在服裝假人的衣服外面抹了一點點臍帶血,而鬼嬰顯然也是嗅聞到臍帶血的味道才從某個陰暗角落裡爬出來的。
鬼嬰慢慢地朝著假人爬過去,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與其說是爬,不如說是“蠕動”過去的。
它一邊爬,還會發出古怪的叫聲:“嘎,嘎……”
那聲音聽著十分瘮人,我手背一直在起雞皮疙瘩。
隨著鬼嬰靠近假人,我們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家都緊緊地盯著它。
當鬼嬰爬到假人腳下的時候,只聽三叔發出一聲低喝:“拉!”
一個同事用力扯了一下繩索,一張小網突然收緊,將鬼嬰網入其中,並且半吊了起來。
我急急忙忙跑過去,從懷裡取出黃色符紙想要貼在鬼嬰頭上。
“哎,等等。”
華哲突然伸手阻止我,一邊打著呵欠,一邊笑眯眯地盯著網裡的鬼嬰:“這不就是一個肉球,看上去沒那麼可怕嘛。再說,它現在被網住了,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你先讓開,讓我仔細瞅瞅這鬼嬰,等明天見了師姐姐,你們都要說這鬼嬰是我抓的。”
我跟小邵對視一眼,後者苦笑著聳聳肩。
眼看鬼嬰在網裡掙扎得也不是太厲害,我也稍稍鬆懈了一些。華哲雖然警校還沒畢業,但他現在的警銜就比我們這裡所有人都要高,他是領導,領導發話哪還有人敢頂嘴的。
只是我剛剛才鬆一口氣,就聽華哲驚撥出聲:“邵帥博,快!快!這東西漏了!”
漏了?
我轉頭的時候,驚駭地跳了起來!
因為鬼嬰那看上去軟綿綿的身體竟然跟粘稠的肉醬一樣,一點一點地從網的空隙裡滲透下去,然後“吧嗒、吧嗒”,一塊接一塊地掉在地上。
過於吃驚的我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鬼嬰的身體又重組在一起。
“嘎!”
它發出一聲怪叫,朝著旁邊的華哲撲了過去!
華哲受驚的同時雖然大喊了一聲,不過他並沒有後退,反而條件反射地伸出手拽住了撲來的鬼嬰。
鬼嬰的雙手迅速變成了鋒利的爪子,對著華哲白嫩的臉蛋又抓又撓。
他一邊躲,一邊尖叫連連:“你們別幹愣著啊,快來把這東西帶走!”
我急忙跑上去,“啪”的一聲,就把黃色符紙貼在了鬼嬰的額頭上,鬼嬰一下子就被定住了。
三叔也順勢把三嬸的大褲衩子遞給我,我將鬼嬰套進去之後,大家這才長長吁出一口氣。
邵帥博走了過來,拍著華哲的肩膀說:“華少,你沒事吧?”
“沒、沒事,我怎麼會有事?我可是全省武術冠軍,對付著小玩意兒還不是手動擒來。剛才如果不是我鉗制了它的動作,那、那個誰能把這小怪物封起來?哦,對了,我記得晚上還有一個超級好看的電視節目沒看呢,你們繼續啊,我先回賓館看電視了。”
華哲一邊說一邊走,他轉過身走向巷子口的時候,我們發現他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浸溼了一大片……
早上六點,我睡下去還沒到一個多小時,就被三叔的電話喊醒。
說師隊長他們已經從隔壁鎮回來,讓我馬上到派出所。
我騎車載著勤娘到派出所的時候,發現好多人都在看我。
“你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