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打出毫無留手,輪椅少年化做幻影破滅,周圍的一切卻無絲毫變化。
這幻陣並未完全被破開,溫聿大約已經是不在陣法之內了,如今的幻陣之中只有流殤與何若華了。
流殤還要動手,卻是無能為力了。
今夜是十五,月上中空,已是夜半子時,是每月中陰煞之氣最為繁盛的時候。
流殤握住幻月的指節已經發白,面板也是變的極為蒼白,何若華似乎看到,少女的身上籠著一層虛幻的光芒,使得她整個人都要消失似的。
“流殤,你……”
何若華扶住了流殤,而少女也再也忍不住,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她的身上。
流殤沒有說話,她此刻正是牙關緊咬,承受著非凡的痛苦,若是一開口必是顫音。
“西,十步,全力一擊。”
過了許久,流殤才終於適應了這痛苦,擠出了幾個字。
流殤陣法天賦本就不差,又在疼痛的刺激下格外清醒,很快便是想出了破解之法。
只是,她如今卻是沒有出手的力氣了,只能繼希望於何若華了。
何若華看了看因忍著疼痛無比虛弱的流殤,心中的猶豫一閃而逝,目光堅定的看向了正西方十步遠的位置。
總不能一直讓流殤保護自己吧,我也是有能力保護你的。
何若華眉心有光芒閃爍,漸漸與天上的月光融為一體,整個人籠著一層聖潔的光芒。
少女慢慢的,極為艱難的在月光之中喚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柄如月光般皎潔燦爛的短刃。
那是她最趁手的武器,如今戰魂破碎身無魂力,摧使起來尤為的困難。不過好在短刃早已認主,否則憑藉如今的她只怕都無法喚出。
流殤與何若華同處陣中,注意力又一直放在她的身上,竟是看到,這漫天的月光,竟是一點點的融入她的體內,消失不見。
何若華藉著這漫天的月光與認主的靈器,愣是使出了一記芳華破滅,破了這陣法,讓周圍之景一點點的幻滅,現出他的本來面目。
芳華破滅,曾是她的成名技,她自己都不成想竟是可以憑著殘敗之軀使出來。雖說威力不及平時一二,卻也是十分難得了。
何若華看著被自己破滅的陣法,整個人都還有些懵,為什麼總覺得這陣法不是自己破的一樣,畢竟,她如今的情況使出來的芳華破滅並沒有如此的威力。
當然,沒有魂力的何若華使出這一擊後也並不好受,且不說身體無法承受住這股力量,便是這短刃的反噬也夠她受的了。
體內氣血翻湧,腦子裡卻如同針扎一般的疼痛,服用蘊魂丹稍稍減緩的痛苦又恢復了原樣,卻是更加難忍。
流殤也終於聚得一點氣力,取出了最後一枚蘊魂丹塞到了何若華嘴裡後,整個人腳尖點地,便是朝前方襲了過去。
前方,便是流殤昨夜感受到的最後一個陣法,考驗戰鬥力的殺陣。
陣中沒有其它的東西,僅不幾十道顏色各異的劍氣,不同的攻擊入陣之人。
此刻,溫聿便在那陣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