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起,花若卿的車隊照舊出發,黃家一行人也是同時離開了客棧,並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然而,花若卿的車隊還未使駛到下一個城池,就傳來了訊息。
黃氏一行在離開客棧不久皆是毒發身亡,無一生還,死狀極為恐怖,屍身都化做了血水。
流殤聽到訊息的時候也是愣了,昨夜她是起過殺了他們的念頭的,可是她最終還是沒有下手,卻是不想他們還是……
只是讓流殤奇怪的是,他們是突然毒發身亡的,沒有任何先兆,毒發至身亡極為迅速,期間也不曾有人接觸過他們。
排除隔空下毒,便是提前下了毒。可是自己與那黃岩接觸過,若是他們中了毒自己不可能發現不了的啊!
難道是黃岩在離開自己房間後發生了什麼。
流殤看向了溫聿,這似乎有一點像他的行事作風。
“不是我。”
溫聿和流殤想到一塊去了,可他的確未曾動手。不管怎麼樣,這個給黃家人下毒之人絕非一般人。
也許,那個人還曾在暗處監視過他們的一舉一動。
讓流殤意料之外的是,嚴中興聽到黃岩等人的死表現出的卻是一種意料之中的表情,讓她不得不對此人提高了警惕。
車隊一路之上走走停停,日暮則歇,破曉才行,到了居方城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的事了。
居方城再行一步便是奇原帝都鳳凰臺,眾人在驛站休息的時候,流殤與溫聿這兩個“冰山美人”難得的和她們熟絡了一些。
就在姑娘們聚在一起享受著她們最後的快樂時光時,護衛們自然也不敢鬆懈,都是守在了屋子外面。
十二個女孩們正在輪留表演著稱手的技藝,有人彈琴,有人唱曲兒,好不愜意。
不止是流殤溫聿,其實她們每一個都十分清楚自己未來的命運是什麼,此刻的歡笑不由染上了落寞的氣息。
流殤的心中正在生起一個荒唐而大膽的念頭的時候,卻是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把她的思緒打段。
“楚楚姑娘,該輪到你了。”
說話的姑娘流殤雖不知姓名,卻也算比較熟悉的,在這些女子中,她不算貌美也不算才高,卻自始至終是最坦然平靜的一人,彷彿什麼事什麼人都不能干擾到她半分。
“我嗎?”
流殤突然彎了眉眼,竟是笑了,“我這個人身無所長,也就會插點花了。”
插花一詞一出口,流殤便將眾女的神情收入眼底,許多姑娘都面露疑色並不知插花為何也算技藝了,可有人不同。
那個姑娘,神情依舊平靜。
“我家也曾是做官人家,幼時學過一些插花技藝,這番便是獻醜了。”
流殤拿出的花枝都是自己先前準備好的,每一枝都是含苞欲放的形態,很是素雅。
在看到流殤拿出的花苞,那女子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瞬驚訝。
流殤將花苞隨意的放在瓶子裡,看起來有些雜亂無章。
眾女越發不懂流殤要做什麼了,好奇心也都被激發出來了。
“阿聿。”
流殤開口,溫聿便很自覺的取過一把琴放在膝上,開始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