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車菊之間內,伊扶坐在沙發上,心中被悲傷所填滿。
這些年來大家都經歷了怎樣的事情,以至於遭受了磨難、被重創、被踐踏,也能在一場無言崩潰的爆發之後,又平靜如初,開始計劃著下一步前行的道路。
紅就是這樣的人,平日的她永遠會以最精緻美麗的模樣出場,但現在她臉上的淚痕還未乾透,也無暇去管先前戰鬥時被磨損的衣裳,便又在翻閱著各個分部送來的情報。
在大殿內目送著野薔薇們遠去的身影,她也悄悄的隱遁於人群之中,尋找著紅的父母與兄長,三人被關在陰暗潮溼的地牢內,因為大多數的人手都被派去追殺紅他們了,此刻地牢內反而只有寥寥幾個護衛在看守著。
伊扶輕而易舉的打昏了護衛,卻發現自己不論怎樣都打不開牢房的鎖,她一個著急想用轉移術解決掉,卻一個不小心,隔空把牢內的三人轉移了出去…
咳,咳咳!伊扶尷尬的笑了笑,自從和維爾德血月初擁之後,她的能力得到了很大的增幅,現在三人正在旅棧內由拓特照顧著,伊扶將這個訊息告知於紅,紅在那邊一邊哭一邊不斷感謝著伊扶,直到被伊扶叱責“好疏遠!”後才破涕為笑。
花代族是如此的弱小,明明是螻蟻一般脆弱的生命,卻又如同懸崖上的那朵孤傲清高的花,盛開於惡劣環境,遭遇風吹雨打,卻能一次次站起來。
如同她曾經認知裡的人類,正是因為弱小,才會在不斷的傷痛中,使心靈變得無比強大。
而友誼是其中最堅固的一條紐帶,伊扶回到矢車菊之間時,只有紅一人在此,其他人擔心紅的身體,讓她留在本部看資料,而她們還未得到休息,便去為紅的事情而奔波了。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伊扶問道,紅合上了手中正在看的資料,隱藏了眉間的一絲焦慮,搖了搖頭,“我沒想到居然是歇華曼在陷害我…我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歇華曼真的會是幕後主使嗎…”伊扶思考著,喃喃道。
紅開口想說些什麼時,卻被門外的聲音打斷了。
突然傳來的砰砰敲門聲,使人有些心慌,伊扶起身開門後發現來人竟是拓特,而在拓特的身後還跟著一各穿著斗篷的男人。
“抱歉,這位貴客有急事想要當面說與伊扶倪下,但伊扶倪下很久沒有回來了,我便擅自將他帶到了這裡…”拓特開口解釋道。
穿著斗篷的人走了進來準備摘帽子,突然看見紅也在此,似乎有些遲疑,但經過短暫的考慮,他還是摘下了帽子。
來人正是歇華曼。
“歇華曼,你還有臉來見這裡?”紅看見歇華曼的臉後,突然暴怒了起來。
“紅,你聽我解釋…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歇華曼的語氣中充滿了自責,若不是因為他,阿莎加莎家豈會落得如此。
“不是你做的?你既無此心,那日我狩獵時你為何一個侍衛都不帶,無論怎樣勸阻,你都不肯離開?”紅上前揪著歇華曼的衣領,問道。
“我跟著你,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呆在一起,沒有所謂的陰謀!也沒有你想的那些算計!紅,功宴那天我是想,向你求得交往的機會…但我沒想到,大皇兄知道以後,居然在我的酒水裡下了藥,等我醒來時…已無力挽回了。”歇華曼抓過紅的手腕,道。
“什麼…”紅沒料到他會這樣說,也沒有料到歇華曼對自己居然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