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是一個怎樣的地方?”伊扶問道。
能接納彌裡霍格的地方,想必是一個民不聊生之地。
“喀什是中間界的地獄之城,在那裡隨處可見的是陰兵與萬丈高樓,黑色的煙霧與崩落的火星是平民區的日常風景,即便這樣,王室卻奏響哀樂每日在民間,將他們的悲哀當成喜樂的工具。”阿倫雙手交叉,以指背託著下巴,想起在喀什的情景,不禁雙眉微蹙。
“喀什王室單是以陰兵鎮壓百姓?”與風族生活在一個間界的民族,會是如此弱小的嗎?她不免好奇。
“在喀什計程車兵以及王室都生長著黑色羽翼,而喀什的普通人民是沒有羽翼的,即使他們有所不滿想奮起抗爭,勝過了陰兵與士兵,還有那鳥兒都飛不過的萬丈高樓…除此之外,在這中間界中還有著沒有飛行能力的人種,便是我們共同的鄰居——夕娜,喀什常常會掠奪夕娜人做苦役,長此以往也引發過暴亂,但後來喀什研究出了一種黑色的煙霧,聞之能使這些平民身體受到摧殘,變得毫無還手之力,在那之後,喀什徹底淪為了地獄。”
“那彌裡霍格的教徒從何而來…是夕娜人?還是相信著他的喀什貴族?”
“除了你說的這些,還有很多是迪古溫德人。”阿倫拿起一份資料,上面正是繪製了迪古溫德人穿著黑袍的圖畫。
“想必是彌裡霍格打著風神的幌子欺騙了不少迪古溫德人。”
伊扶“嗯”了一聲,彌裡霍格確實有手段,也會給人洗腦,聽到阿倫這樣說,也沒什麼奇怪的。
“對了,恩克蘭德就算不是全民皆兵,但實力肯定也是雄厚無比,想必你們對彌裡霍格也有許多對策,既然如此為何又要我來幫忙呢?”
此時金絲雀上了兩杯橘茶給二人,伊扶看著杯中逐漸舒展開的茶葉和柑橘,突然想起這是紅最喜愛的茶。
那些在月城的日子,竟已如此遙遠。
也不知道她們現在正做什麼呢,是不是在教導修月呢。
伊扶吹了吹茶上的淡淡熱氣,輕抿一口,聽阿倫說著他的推測:“彌裡霍格想要剷除你,並不全是因為你在月域的過人表現,而是因為你能號令雷電的能力,你應該知道,不管是怎樣的魔法,都無法駕馭雷電,所以我們猜測在你的身上,或許有與神明有關的秘密。”
“你是說我和雷神有關係?”伊扶將飄散的思緒收回,問道。
“目前是這樣猜測的,對此你有沒有其他的頭緒?”
伊扶想到之前在白羽身上時做的那個夢,還有晚歌會的事情。
“我身為血族,卻對月神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說來奇怪,在蘇詩學會時我甚至可以彈奏月神的‘半月鏡’。”
阿倫聞言,在腦中檢索著他獲得的情報,但卻一無所獲。
“看來你的身份比想象中的複雜,對於神界的事我們也不太清楚…但直覺所在,我相信你是可以斬絕黑暗的那個人。”
“承蒙信任,那我們再整理一下,如今已經確定的是,恩克蘭德的長夜是由彌裡霍格帶來的,這點沒有異議吧?”
“是。”
“在這段時間內,我想做點什麼…不知我可否去夕娜看看?”比起立刻和彌裡霍格起衝突,不如先去看看被剝削的夕娜,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新的線索。
“那我們同去吧,估計等我們回來,閣下也有時間接見我們了。”
夕娜,這個名字給伊扶留下了一種美好的印象。
如同夕陽下那波光粼粼的大海,一位踏著輕盈步伐的、婀娜而美貌的少女,迎著海風,正追逐著——
正因想象那樣美好,所以當親眼目睹了眼前那廢鐵破爛一樣的夕娜,雖然被風沙塵土掩蓋了榮華,雖然被烏煙瘴氣瀰漫了耳鼻,但伊扶仍能看出這裡曾駐留過的驚鴻。
伊扶聽到了來自遠方的戰火聲,她喊著阿倫和金絲雀,一同去尋找聲音的源頭。
然後她便看見了那熟悉的身影——穿著一襲黑色短打的沙漠雛菊,她正拿著匕首鎮壓著反抗的夕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