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洛裡的車駕便停在了安女家門口。
即使只是逢場作戲,安女也依舊衣著得體,除了行李之外,她手裡還拿著昨天在藍玫瑰拿走的那份晨報。
“昨天都忘記看了,我怕路上無聊便將它帶來了。”上了車子,她衝他晃了晃手中的報紙,然後遞給了他:“可惜是假裝愛學習的洛裡夫人,我看不下去,有勞先生念給我聽了。”
“遵命,我美麗的夫人。”他接過報紙,一字一句念著上面的內容:“有關禁賭令的頒發事宜已…”
“停,不聽這個,聽逸聞軼事。”安女打斷了他,指了指報紙的右側。
“關於瓦秋的信仰,在近日三國舉辦的精神文化交流得知,瓦秋人信奉魂魄,堅信著自身魂魄若是純粹,在死後可以附身於人體與其共存,我國與遠森兩國代表紛紛表示荒唐,瓦秋代表當場怒而離席…”
洛裡讀完後抬起頭問她:“你信嗎?”
“當然不信,我可是無神論者,信什麼都不如信自己來的實在。”她立刻否定道:“或許遠森人會信,但康萊人是絕對不會信的。”
“說得對。”他只說了一句,安女也不知道他在贊同哪一句,便當成了兩句都贊同。
報紙上的內容都念了個遍,卻還沒有到目的地,她已經有些坐不住,問道:“遠森不愧是遠森,真的好遠啊…”
“這才到哪兒,就算你現在睡上一覺,醒來也未必能到呢。”
聽到洛裡的話,安女仿若晴空霹靂:“先生,我能反悔嗎?”
“當然不行,不過我帶了棋盤給你解悶。”洛裡在包裹中取出了一個木盒,裡面是棋盤和棋子。
“我都差不多十年沒下棋了,能不能換成紙牌什麼的~”
“不會我可以教你,正好打發打發時間。”洛裡將棋盤佈置好,開始與安女講解著。
於是安女在一堆理論知識的壓迫,與連輸多把的懊惱之下,躺在座位上睡著了。
洛裡看著她熟睡的臉龐,將毯子蓋在她的身上。
“真是完全沒進步呀。”
他這樣說著,拿起了攜帶的書打發著時光。
當安女再次醒來時,一抹黃昏色透過窗紗灑在了咖啡色的毯子上,她揉了揉眼睛,愣了愣神,才想起現在是去遠森的路上。
“還沒到嘛,我餓了。”她看向了對面的洛裡,他坐了一整天,卻絲毫沒有疲倦之意。
“馬上就到了,先吃個麵包墊墊吧。”他將事先準備好的果醬麵包遞給她。
安女一邊吃著麵包,一邊看著外面的風景,沿路沒有行人和車輛,道路的兩側都種植了幾排白色櫻花樹,每當有風吹過,便會有花瓣落下,要麼隨了泥土,要麼嫁了春風。
“真好,在康萊很少能看到這樣的景色。”她喃喃自語道。
“不是很少,是絕對看不到,這樣的美景只有在遠森才能一飽眼福。”他糾正了她的話語。
“不,不是的,康萊也有,在一個非常偏僻、連郵遞局都找不到的地方。”安女搖了搖頭:“你沒有去過,自然不會明白。”
聽她這樣說,洛裡也沒有講話,隨著她的目光看向了外面。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