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臣聽到雪梨的咳嗽聲,立刻把手上的菸頭掐熄,同時人也站起來,朝著門口走去:“你先出去。”
司雪梨已經進書房了。
煙霧繚繞。
桌上的菸灰缸堆積了小山般的菸蒂,這麼點時間他就抽了那麼多煙,可想而知他有多煩惱,多自責,多難過,司雪梨感到心痛。
只是她並沒有展現出來,現在局勢太差了,任何的負面情緒都有可能使人崩潰,她調侃:“還以為自已跟了個不煙不酒不嫖的好男人呢。”
和他在一起兩年,他抽菸的次數三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不過這次和之前都不一樣,之前頂多是見他手裡夾著一根菸,或者身上有淺淺的煙味被她捕捉到,可這次,菸灰缸裡全是菸蒂。
莊臣已經接過她手裡的麵條,放下後大步走到窗邊將窗戶都推至最大,加速通風。
司雪梨拄著柺杖挪至書桌:“你剛才沒吃東西,吃碗麵條墊墊吧,不然胃痛。”
莊臣拉著她坐下,讓她坐在自個大腿上,然後從後背抱著她,將臉埋進她的頸脖間,不說話。
司雪梨也不催他,靜靜由他抱著。
一般情況男人心理承受的壓力比女人大得多。
好比自小寶出事後,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以淚洗臉,每個人都在安慰她。
雖然流淚對事情沒有幫助,但起碼幫她帶走不少心中的鬱結,現在她終於能平靜下來面對這件事。
而他呢,不僅不能哭,還反過來安慰她,穩住整個家。
這段時間估計根本沒有人關心他,問候他,問他害不害怕,關心他有多難過。
幾分鐘後,司雪梨感受到脖間起了一股溫熱的溼潤,接著,他異常喑啞、帶著哭腔的嗓音從她脖間傳出:“對不起。”
司雪梨心酸極了,好不容易止住的哭意,被此時的他勾了起來,她鼻頭一陣酸澀:“莊臣,這是一件意外,沒有人預測到,我不許你自責,明白嗎。”
想來莊臣也是料到她的決定,所以才會這麼煩惱,抽這麼多煙。
既然想法已經被猜透,司雪梨也不隱瞞:“莊臣,明天我過去一下,嗯?”
為了減輕刺激,她沒說去莊雲驍那裡,只說過去一下,不然那三個字只會加重他的愧疚感。
果然,話一落音,她被莊臣抱得更緊了,他雙臂緊緊纏著她的腰身,一副不捨得放手的樣子。
但是現實情況,遠比只是不捨得放手複雜多了,畢竟這事關小寶的性命。
今天莊雲驍提了只要她的要求後,莊臣只在當下說了句送客,後來再也沒有說過類似的話。
他也糾結的。
他想保小寶,也想保她。
司雪梨想了想,再度開口:“放心,我會拼盡全力不讓他得逞的……”
“不。”莊臣開聲打斷,他從她脖間抬起頭來,一雙平日明亮清透的眼睛,此時染上一層薄薄的霧水:“我只要你沒事,你聽懂嗎?”
只是說到後面那句時,喉頭的哽咽加深。
畢竟這件事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極大的痛楚,只是他知道,相比自已,她更愛女兒。
都怪他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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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臣低頭,心裡恨不得將自已碎屍萬段一千遍,一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