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分鐘,男人從對面慢悠悠走過來,眼神臉色比剛才還要不屑,“原來是江大小姐回來給父母過忌日呢。”
過?嘴巴真臭,說得像是她過來慶祝,不忠不孝一樣。
從來就沒有不噁心,只有更上一層樓的噁心。
“是,只是我不過,我是來與父母說說話。”
男人裂開嘴巴,大笑,“那你怎麼不乾脆去陪他們,到地底下說話呢,我看你這種口中不忠不義的背叛之人,早死早超生好。”
“江家要你這麼跟我回話?”
男人啞巴,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眼中戾色閃過,男人一臉不知天高地厚的叫囂:“得意什麼,不過是一個剋死自己父母的天煞孤星。江家沒有把你掐死讓你活到現在,你就應該跪謝他們放過之恩,到祖墳之地還如此沒教養,真是個狗孃養的賤種。”
江緋色冷眼冷心掃向男人,一字一頓的說:“我也算江家子孫,江家現在苟延殘喘的飽飯費用還是我父親用命換來的。你不過領江家工資的人,換句話說,你現在拿著的工資,還是我江緋色大發善心獎賞給江家的。”
男人呼吸一窒。
江緋色眼神不含情感,對著男人笑,笑容如花,盛放出透徹人心的冰花。
“你一個拿著我可憐錢混口飯吃的下人,不與江家那些狼心狗肺對我下跪叩謝,還口口聲聲助紂為虐羞我辱我,你就不怕吃著我恩賜的,把你自個兒噎死毒死?”
江緋色一步一步靠近,嬌小的身子彷如帶著千山萬水,將凶神惡煞的男人威壓得步步後退,臉色死灰,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
就這個還不到他領口的女孩,卻讓他冷汗直流。
“說你媽的說,賤……”
江緋色手中真金白銀的豪車狠狠砸到男人嘴巴上,厲色低喝,“你再說一遍!”
男人嘴巴吃痛,頓時被砸的腫了起來。
看到江緋色滿臉煞氣,比他這個命格兇惡的人還令妖魔鬼怪心生懼意。
男人背靠石門,臉色一白。
卻在此時,江緋色放棄追討,笑道:“江家回資訊,我可以進去了吧?你放心,我看過父母就走,多呆一分我都覺得噁心。”
男人握手,急切的視線穿過江緋色身後,期盼救兵快點來到。
“不給?你有資格違抗嗎?”
男人後退一步,目瞪口呆。
“鑰匙給我!”江緋色皺眉。
男人叫了江家的人過來,一眼就看出來他正在等待江家的人把她轟走。
她又不是乖乖受死的人,自然不會遵循別人的爛規則。在說了,江家的人過來正合她意。
鹿死誰手說不定,江家的人還是她故意加戲逼出來的。
男人咬牙切齒,“你等著……”
“是,我等著,鑰匙呢。”江緋色伸手。
男人臉色劇烈翻湧焦慮情緒,江緋色冷眼冷心看他,眼神很明顯:開門!讓她進去拜祭父母。
江緋色咄咄逼人,男人被她這麼一招逼的走投無路,不僅沒有完成羞辱江緋色,讓她受挫灰溜溜滾蛋任務,反被江緋色反將一把,真是丟臉到家。
人還在等著,又是江家正兒八經的子孫。
男人皺眉,一咬牙,給江緋色開啟門。
反正江家的人就要到來,等江家的人過來了,有這個女人好看,江家的人對江緋色這個孫女,可是比仇人還要敵視,恨不得讓江緋色從這個世界消失。
江緋色管不著男人神色之間風雲變幻,她帶著拜祭父母的祭品走進墓園。
豪車豪房,金財珠寶皆是得道大師親手所做,一一燒了下去,父親最愛的酒母親喜歡的紅酒甜點,也都一併與父母親細細婉婉拜來。
她臉上很安靜,眉宇之間輕輕淺淺浮起令人心疼的笑意,把自己的生活,儘量往明媚的方向說與父母傾聽。
“爸爸,媽媽,我的命是穆老爺子和穆老夫人養育十幾年長大,若真有讓我為難的要求,我拒絕不算過分之事,對嗎?”
江緋色倒了杯五糧液,像是孝敬給父親那般,復而又輕輕的笑著說,“媽媽,你留給我的最後一封信我已經看了,緋丫頭很好,沒有回江家,沒有去要回二叔奪走的財產,把自己陷入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