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收緊手臂,緊緊的抱住林宴,然後抬手將被子拉過來將他們倆人蓋著。
林宴像是隻小動物一樣在顧笙的肩頸出嗅,毛絨絨的頭髮蹭得顧笙有些癢,“你洗冷水澡了?”
顧笙揉了揉林宴的頭髮,“嗯。”
林宴抬起頭親了親顧笙的嘴唇,“抱歉,下次我不會再睡著了。”
顧笙撫.摸著林宴的臉,“沒什麼可抱歉的,你得記住,林宴,我愛你。”
林宴的心臟猛地一震,眼眶暈染上一圈紅,他哽咽的在顧笙的手裡蹭了蹭,“好。”
顧笙把林宴攬入懷中,輕輕拍打他的背,“睡吧,寶貝。”
在顧笙輕而有節奏的拍背下,林宴真的很快就入睡了,他的鼻間全是顧笙的味道,讓他無比的安心,就連那些漆黑,腐爛的噩夢也彷彿撥雲見日。
看著林宴的睡臉,他的眉心已經有了淺淺的皺紋,顧笙低頭親吻了一下林宴的眉心,到底要如何才能讓你愁眉舒展。
顧笙猜得到林宴的心結大概和他的母親有關,但是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顧笙從不去問,如果林宴有一天願意告訴他,他很樂意傾聽,但是林宴沒有準備好,他也不願意去做逼迫林宴的那一個。
原本顧笙他們組在背後對顧笙議論紛紛,但是沒有想到最後Drew竟然是決定帶連箐過去,這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包括連箐她自己。
連箐追上去詢問Drew,Drew卻是擺擺手表示“你有一個好下屬。”
只是這麼一句話,連箐便明白了Drew的意思,應該是顧笙向Drew推薦了她,雖然之前她聽別的組員揣測Drew會帶顧笙去國外參加大會,她也明白顧笙的實力,可是要說心裡沒有半點不平衡是不可能的,她畢竟也只是普通人。
可是她現在聽見Drew的這句話,瞬間覺得有點臉紅,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呵,我還以為多厲害呢,結果Drew的眼睛還是雪亮的。”
有人見狀不禁開始酸顧笙,顧笙充耳不聞,衛小藝和紀佶卻很是生氣。
“你別張嘴亂說,大家都是一個組的,有必要這樣排擠顧笙嗎?”
衛小藝氣不過,大聲的和那個組員理論,那人譏諷的笑了一聲,“衛小藝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可惜啊,人家眼高於頂可看不上你。”
“你!”
“鄒凱,你和我來一下辦公室。”
連箐站在門口,面色鐵青,手臂環抱在胸口,給人以威壓。
那個出口譏諷顧笙的鄒凱一看連箐面色不善,心裡還有些委屈,他明明幫連組長說話,為什麼連組長還生氣了?
難道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衛小藝他們不知道連組長和鄒凱說了什麼,但是鄒凱回來之後之前還囂張的氣焰消了下去,也不再盯著顧笙編排顧笙的壞話了。
衛小藝小聲的和朱明還有紀佶說,“多半是被組長給訓了,哈哈哈活該。”
朱明冷淡的看了一眼衛小藝,“小心下一個就是你。”
衛小藝衝朱明吐了吐舌頭,不理會他的烏鴉嘴。
紀佶擔憂的看了看他旁邊的顧笙,偏偏顧笙還是那個表情,從頭到尾眉頭都沒有皺過,顧笙好像總是這樣,臉上沒有什麼情緒變化,紀佶看到過顧笙最多的情緒就是顧笙在林宴面前的時候,彷彿只要在林宴面前顧笙才像是個正常人,別的人他都不屑於給予任何多餘的情緒。
一股辛酸和嫉妒的情緒縈繞在紀佶的胸口,為什麼顧笙喜歡的人不是他呢?為什麼顧笙全心全意相待的人不是他呢,他難道天生就不值得被人愛嗎?
紀佶看著顧笙的側臉,發起呆來,心裡越想越覺得悲哀。
一週之後的一個晚上,顧笙家的門鈴被按響了,他開啟門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是葉筵之。
葉筵之還是衣著整潔,就連頭髮都梳得一絲不苟,只是從他那濃重的黑眼圈,蒼白的臉,和沒有血色的薄唇可以看出他的情況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好。
顧笙皺了皺眉,“橙子呢?”
葉筵之斂了斂眉頭,“在醫院裡。”
顧笙沒有任何預兆的,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然後一拳頭就打在了葉筵之的臉上,葉筵之的嘴角立馬就出了血,他搖搖晃晃的,差點站不穩,還是他伸手抓住了門框才沒有倒下去。
顧笙的聲音十分冷冽,彷彿帶著刀鋒上的寒意,“早在八年前我就想打你了,可惜你跑得太快了,一直沒有機會,八年後,橙子自己動手了,我以為這一拳頭送不出去了,沒想到你倒是自己撞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