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淨澈的眸子泛起淡淡地漣漪,隨後消失不見。
她早該習慣的。
不是嗎?
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與葉梨不清不楚,之後的親吻更是越來越多,她早就已經知道了兩個人之間有感情的,不是嗎?
可是此刻,她的心裡面為什麼還是那麼難受。
就像是有人拿錘子,狠狠地在她的心口砸了一下,又重又狠。
舒言的手指尖,無意識地攥緊掌心,用了掐出了粉色的彎月。
“小銘,以後他的事情,你別管了。”
舒言淡漠地將手機遞給了宴銘,隨後低聲說道:“我會自己處理,明白嗎?”
她會好好處理,與蘇弋之間的事情。
哪怕是結束,也要畫上句號才算結束。
舒言心中不痛快,頭部就開始抽疼,她白著臉就躺在了床上,準備閉上眼睛休息,面上卻沒有表露出半分來。
燕西辭倒是看出來舒言不開心了,他看了一眼宴銘,總覺得這個男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故意的成分,不過他樂見其成。
只要舒言和蘇弋分開,他幫宴銘一把也未嘗不可。
兩個人心懷鬼胎,都在等著舒言和蘇弋離婚,而舒言心中對蘇弋的失望,此刻就像是堆積到了最高點的積木,只要再輕輕地壓上一塊兒,就可以全面崩潰了。
等舒言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凌晨三點,她醒來後就聽到了異樣的喘息聲,有些急促,又帶著顫抖。
她下意識想要扭頭,頭部猛地一痛,她才回過神來,想起來自己現在還是一個病殘患者。
她扶了扶腰,忍著痛苦,緩慢坐起來,看向了聲源處。
床掩偏床腳的位置,宴銘趴在桌子上,額頭滿是冷汗,俊秀的臉蒼白,透露出極端的羸弱,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像是夢到了什麼很可怕的事情。
舒言抿唇,挪動雙腿向下,靠近宴銘後,伸手拍了拍宴銘的肩膀。
“小銘,醒醒,小銘。”
她的力氣,漸漸增加。
宴銘像是感覺到了她的力氣,突然猛地睜開了眼睛,一雙犀利中透露著恨意的眼睛,就這麼毫無徵兆地暴露在了舒言的面前。
這種眼神,讓舒言想起來之前的那一次,宴銘也是做了噩夢,但是他卻抱著自己哭,才導致了蘇弋的誤會。
如今再看著宴銘的這種眼神,她這才發現之前看到的那雙眼睛,不是她的錯覺。
宴銘,是真的心裡藏了事情。
他有恨。
舒言拍了拍宴銘的肩膀,道:“沒事兒了。”
四個字,宴銘的眼睛猛地一縮,落在了舒言的臉上,這張臉,這張臉……好像撕碎了這張臉。
宴銘白日裡壓抑著的殺意,甚至被他下意識剋制住的殺意,此刻突然在夢靨的催化下,爆發了出來。
宴銘盯著舒言的目光,帶著赤果果的殺意,像是有那種深仇大恨一樣的,狠和恨。
舒言的心口,咯噔直跳,臉色也是一瞬間就白了。
她幾乎都要覺得,宴銘是想殺了她的。
“小,小銘,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