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盯著尚青,尚青盯著舒言,二人沒說話。
舒言知道她在打量自己,可就她看,尚青應該不屬於後者,可應該也不單純屬於前者。
因為她眉間隱藏著的,除了鋒芒深意,還有滄桑苦澀。
她手裡應是有些東西,可也面臨著壓力,所以借勢是必然,因為這勢是東風。
舒言垂眸,思索著,尚青開了口。
“舒小姐,若是你再遲些出現,我怕是就撐不住了。”
不同於任雪天那般,與舒言還有些友好親和,尚青是那種女強人,上來就直接開口談公事。
私交,與她有的是宋桉,而不是舒言。
舒言盯著她,沒說話,尚青掐滅了指尖的煙,紅唇中溢位一聲嘆息。
“當初那個女人背叛雲上,不僅帶走了雲上的設計團隊,還將作品帶了出去,也因此造成雲上服裝直接被打趴下了。”
“後來我倒是想反擊,可惜對面還有後手,雲上服裝因為抄襲風波,又被對面的後臺惡意打壓,便徹底沒落了。”
尚青談起往事,眼底掠過狠意,她抬手想再點菸,可想到什麼又按下了手。
“我這些年培養的設計師,一半都被對面砸錢挖走了,而留下來的天賦又很低,設計這條路算是被對面堵死了。”
舒言盯著她片刻,突然開口道:“你手裡應該留了王牌,用來反擊。”
尚青挑眉,有些意外地看著舒言,突然就笑了一下,“說實話,舒小姐還挺聰明,我當然得藏著點東西,不然雲上服裝的底子被對面掏空了怎麼辦,宋姐姐還不得爬出來打死我。”
提到宋姐姐,她的眉眼多了些生機,連鋒芒和滄桑都褪去了不少。
舒言望著她的神色,心中徹底鬆了一口氣。
還好。
母親當年看人的眼光,還是挺準的。
就任雪天和尚青這種人,過了二十年心還在雲上的,確實不多見。
似是舒言突然鬆弛的神情讓尚青有所察覺,她定定地盯著舒言看了兩眼,突然就笑了起來。
“舒小姐以為,我故意讓雲上壓著不冒頭?以為我早背叛了雲上?”
“尚小姐說笑了。”
舒言淡笑,道:“尚小姐手裡有王牌,準備反擊了,所以想借我、借蘇家的東風,讓雲上扶搖而上?”
“是!”
尚青堅定了神色,很肯定地說道:“這是雲上的機會,雲上服裝沉寂多年,經過數不盡的打壓,它能夠存活下來,已經拼盡全力。”
“我不可能看著它嚥下最後一口氣!”
“雲上服裝,必須起來!”
否則,她沒臉去見宋姐姐!
想到自己手裡的牌,尚青覺得還是應該與舒言說清楚,當即嚴肅著臉,認真道:“舒小姐,是這樣的。”
“我手裡藏著一個設計師,是我挖了七年的人,因為是網上單線聯絡,所以對手即便是知道我們藏了人,也找不到。”
“七年間,她設計的東西從青澀到成熟,目前已經是完成品了,所以她答應了與我面談,將這些年的作品悉數生產成為產品,進行銷售。”
“那些東西我都見過,都是上乘佳作,一旦上市,絕對引爆潮流。”
“所以,我想借舒小姐和蘇家的勢,給這張王牌加上一層保險,以確保雲上可以乘風起,而不是徹底被對手打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