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幹什麼?”
於帆忙將她扶起,“當時情急,我也是無心之舉,機緣巧合才救了你。你行這般大禮,還將我說得如此高尚,反倒讓我內心愧疚,彷彿早有預謀一樣。”
飛霜卻不聽他的解釋,固執的道:“道兄不必推脫。恩就是恩,無論如何,飛霜始終是欠了道兄一命。從今以後,但凡道兄所需之時,無論刀山火海還是九幽地獄,我都絕不推辭!”
“你……”
於帆一陣扶額。
這姑娘的大腦果然和現代人不一樣,說了不用這樣,還是非要堅持。
他道:“我不需要僕從,更不需要你替我賣命。你要是真感激我,就好好珍惜自己這條命,別動不動就想著跑回欲界去找血河劍宗的人尋仇。要是有閒工夫,多幫我照顧一下我身邊的親人,便是最好的回報了。”
飛霜輕抿著嘴,“可……若只是如此,我心裡難安,總覺得虧欠道兄許多。”
她的師父從小便教導她,恩仇兩事必須分清,有恩一定要還,有仇一定要報。
在她看來,於帆是冒著被天罰轟殺的危險在救她,她若不表現點什麼出來,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隨便吧,欠著就欠著。反正別說什麼赴湯蹈火,用命報答之類的話了,我聽了就頭大。”於帆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這種嚴肅的話。
他生性灑脫,最討厭條條框框的東西。
如果飛霜只是以道友的身份待在他身邊,他沒有任何異議。
但若是將道友的身份轉換為僕人,意義可就完全不同了。
一個是能夠交流修煉心得,談天說地的朋友;一個是隻會聽從命令的下屬。兩者沒有絲毫可比性。
他只需要朋友,不需要隨從。
這是於帆的想法。
但飛霜可不知道。
她見於帆好像很排斥自己,三番兩次拒絕她屈身效勞的請願,不由得露出難過之色。失落道:“既然道兄不喜,那飛霜不提就是了。”
說完之後,便退到了一邊,手撐著沙發椅背,勉強的站著。
韓清月看著兩人這番溝通,有些無奈,對於帆道:“小帆,飛霜也是一片好意,你這樣說話未免有些太傷人了。”
“我是不希望她將報恩放在首位,失去了修行者的本心,導致自己從此止步不前。”於帆毫不避諱,直接回道。
“道兄……”
飛霜在旁聽了,心尖兒一顫,頓時明白了於帆剛剛拒絕她的用意,星眸之中蒙上一層氤氳霧氣。
“罷了,還是別說這個了吧,感覺好沉重。”韓清月見氣氛不大對勁,連忙轉移話題,“我們下午就要回雲海了,飛霜現在的狀態能過登機檢查嗎?”
“我無事,稍作調息便可正常行走。”飛霜立刻說道,生怕因為自己的傷而耽誤了於帆的行程。
於帆打量了她一眼。
飛霜很虛弱,這一點毋庸置疑。
不過這種虛弱主要是因為內傷的緣故。
她的外傷已經基本上好了,只要元氣恢復幾分,正常行動問題還是不大的。
而且現在她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四重天境界,有精純的法力支撐,她再怎麼虛弱不堪,也比普通壯年男子還要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