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外,水潭周圍的眾人在擔憂中度過一分一秒,過了足足一個小時了,徐有終於打破了沉默,說了句:“好了,他們兩人都平安無事,現在肯定是在想辦法開門。”
閻剛看著徐有,問:“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白仲政只是不屑地冷笑了下,元震八則在一側解釋道:“徐有的意思是,原本這兩人就有矛盾,恰好又遇到這種單獨在一起的機會,說不定矛盾會升級,矛盾升級的結果只有兩種,要不是刑術幹掉凡孟,要不是被幹掉,亦或者受傷之類的,無論結果如何,一個小時內就足夠解決了,只要其中一個人被解決,另外一個人就會快速返回告訴我們出了事,但時間過了這麼久,兩人都沒有出現,那就恰好證明了他們沒事。徐有,你是這個意思吧?”
徐有嘴角上揚:“果然是八爺,聰明。”
陪著薩木川的譚通冷冷道:“這王八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王八?”肯特在一側不明所以,薩木川則瞪著他,因為事到如今,他都不相信肯特的話,不相信是肯特在當年救下了薩豐,為了讓薩豐保命,餵了薩豐吃了那種怪藥。
按照肯特的說法,早年他逃進迷宮,掉進地下河之中的時候,也險些被一個“聽足”給殺死,但控制那個“聽足”的趕屍匠已經早就離去,只留下了一堆肯特完全看不懂的資料。
肯特在勉強生存下來之後,開始嘗試著走出迷宮,光是做這件事,他就花費了很久的時間,這期間一直由之前那個“聽足”陪伴著他,而他則開始拿著自己隨身攜帶的一些學習中文的資料苦讀學習,從1988年開始不知道學習了多久,終於算是勉強能看懂一些資料,於是開始嘗試著配置藥物,嘗試著對那聽足釋出指令。
就這樣一直到薩木川他們來的那次,結果那次行動中,因為肯特擔心那批人是陳泰東派來殺他的,不得已對聽足下達了攻擊的命令,期間聽足殺死數人,也將薩豐打成重傷。
隨後肯特從薩豐口中得知實情,很是後悔,試圖挽救薩豐,但薩豐已經不行了,當時肯特已經配置出了“隔世”那種藥,但不知道管不管用,在徵求薩豐同意,並讓他寫下一紙類似手術同意書之類的東西后,喂薩豐服用了下去。
然後,薩豐就成為了屬於肯特的聽足,之前那聽足也因為時間太長的原因而“自然死去”。
當然,肯特的這個故事中漏洞實在太懂,但因為之前急於救出迷宮中的賀晨雪和元震八,刑術並沒有再細問和推測,這樣反倒是導致了薩木川對肯特更加懷疑,雖說他手中拿到了薩豐當年寫下的同意書,也辨認過那是薩豐的字跡,但他依然懷疑。
譚通雖然懷疑肯特有隱瞞,但對同意書這件事卻表示認同,原因在於,在那個時候,如果肯特真的只是想實驗藥物,他完全可以找無數種理由,將藥喂進重傷的薩豐口中,不需要徵求他的同意。
所以,肯特讓薩豐寫下那一紙同意書,就說明,不管怎樣,他還記得自己是職業醫生。
按照肯特的說法,他是想試圖先延續薩豐的命,等他們獲救之後,再拿著薩豐的那紙證明,證實自己不是拿他做實驗,並且再用現代醫術來救活薩豐。
但是肯特也知道,這種希望很渺茫,因為“隔世”這種藥的存在,就讓他覺得匪夷所思,他在配置的過程中,都認為這裡面的所有配料都是毒物,隨便弄一種出來都能殺死人——因為他嘗試過用其中的藥物來餵動物,結果無一倖免,全都死了。
雖說元震八也調查了肯特所說的配方,但他發現那些所謂的配方,雖然都寫得很清楚,但是其中的“毒金菇粉”並不是單單隻有毒金菇一種成分,至於還有其他的,在配方中根本沒有寫清楚,而肯特所用的“毒金菇粉”,都是之前那位趕屍匠剩下來的。
加上賀晨雪和賀月佳擔心的事情並不相同,所以,在石門外水潭邊等待的眾人除了擔心刑術和凡孟之外,都是各懷心事。
而在石門內,找了許久的刑術依然沒有發現機關在什麼地方,但從他已經確定無論是天地府,還是絕世樓,亦或者眼下的甲厝殿,都與那個鑄鐵仙有直接聯絡的前提下,還可以確定這裡的機關靠的都是水流來驅動。
“水,哪兒有水?”刑術貼著地面和洞壁聽著,尋找的過程中發現凡孟坐在一側就那麼看著他,於是問,“你坐在那幹什麼?還不趕快過來幫忙!你不管賀月佳的死活了?”
凡孟搖頭:“我的能力不如你,我又不是頭,我的頭腦又不聰明,幫不上什麼忙。”
凡孟說完,還故意朝著刑術笑了下。
這一瞬間,刑術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他朝著凡孟走去,指著他說:“凡孟,你是不是太卑鄙無恥了?你竟然拿賀月佳的命來要挾我?”
凡孟顯得很不以為然:“你誤會了,我沒有,真的沒有。”
刑術知道,此時的凡孟完全在報復先前自己對他的不屑,也想由此再次爭取到這支隊伍中的主導權,而且刑術還推測,也許凡孟已經大致搞清楚了到底要如何開啟這扇門,可是他就是不說,故意讓刑術著急。
他的目的和刑術所推測的一模一樣,他就是想用賀月佳的命來要挾刑術就範,他很清楚,刑術這種人,不會見死不救,哪怕賀月佳是一個他們半路上救下的根本就不認識的人,他也與時間賽跑,想盡一切辦法救下她。
所以,他的不著急,相反能讓刑術變得焦急,這樣一來就可以達到綁架刑術內心的目的。
刑術一把抓起面無表情的凡孟:“凡孟,你他媽的還是人嗎!?那是你未婚妻!不是我的未婚妻!你竟然想出這種辦法來對付我!?”
凡孟露出笑容:“我知道啊,可我就是想出來了,我說過了,你的正義和仗義就是你最大的弱點。”
說完,凡孟就坐在那嘿嘿笑著,那張無賴臉上掛著滿臉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