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遠處的董國銜低聲道:“完了,這倆傻叉要進醫院了。”
不到一分鐘之後,倉庫大門被敲響,門內站著的一個混混正在那抽菸聽手機上的音樂,聽到外面是自己人的叫門聲,想都沒想直接將門開啟,門剛開,一個人就被扔了進來,那混混和其中正在賭博的一眾人等吃了一驚,沒等回過神來,又是一個人被扔了進來,直接砸在最近的麻將桌上,那桌人立即起身用驚恐的眼神看著站在門口探頭進來四下看著的傅茗偉。
傅茗偉大步進來,上下打量了下在旁邊用驚恐眼神看著他的混混,那混混回過神來,舉拳揮過去,被傅茗偉抬手抓住拳頭,將手一擰,那混混立即跪下去哀嚎著。
傅茗偉一腳將其踹開,隨後道:“誰是這裡負責的,趕緊過來。”
此時,一群打手模樣的人提著各種工具上前,傅茗偉面無懼色,搖頭道:“你們都不是負責的,叫負責的出來,趕緊的。”
傅茗偉說完,一個瘦得和猴子一樣,頭髮和抹布一樣的穿著黑色貂皮的男人走出來,看著傅茗偉笑道:“哥們,怎麼了這是?我不認識你呀,我們無仇無怨呀,是不是你有朋友在我這輸錢了,想來找不痛快?”
傅茗偉指著自己跟前:“過來,站好,你就是那個什麼磊子吧?”
男子點頭:“對,我就是磊子,王磊就是我。”
男子說著走過來,認為自己人多,傅茗偉不敢將自己怎樣,剛走過去,就被傅茗偉制住,直接壓在了地上,其他人要準備上前的時候,傅茗偉抬眼看著那群打手冷冷道:“活膩了?你們再走一步,他的手可就斷了。”
王磊在地上哀嚎著,同時也叫著那群人不要上前,隨後求饒道:“哥們,哥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傅茗偉低頭問:“前段時間北二道街的火災知道吧?”
“知道!知道!和我無關呀!大哥!”王磊的稱呼從“哥們”立即變成“大哥”,基本上也算猜測到了傅茗偉是警察。
“我知道和你無關,你這樣的也就能嚇唬下普通老百姓,給你一百個膽子你也不敢放火,但我知道,你和一個拉皮條的長期在起火那座樓的外圍住,住在危房裡面,那個拉皮條的我問了,當夜他不在,你卻在那裡住著,因為當時你感冒了,而且起火之後你是逃出來的,你有沒有看到誰放的火?”傅茗偉又問道。
王磊被壓在地上,快速在腦子中想著,他的確是看到了,但沒有看清楚具體是誰,總之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戴著毛線帽,有點微胖的男人提著一個桶進去了,隨後就起火了,他也沒有看到那個胖子出來。可如果他告訴傅茗偉說自己看到了,警察就會說自己知情不報,要是不說,今天估計會被帶走,這個賭場也完蛋了。
權衡了半天,王磊決定說了,先保住自己再說,於是將那晚自己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傅茗偉聽完之後,鬆開了王磊:“有沒有遺漏的?你逃出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那人出來了?”
王磊拼命甩頭,傅茗偉拍了拍他身上的灰,笑了笑,轉身離開。
此時,賭場內所有人都互相對視著,不知道這人突然衝進來是幹什麼的?而王磊也相當聰明,爬起來就趕緊喊道:“快點收東西走!快!快!快!剛才那是雷子!”
賭場內的人一聽是警察,賭客們立即做鳥獸散,但已經晚了,派出所的人已經圍死了這個倉庫。
傅茗偉走向董國銜的時候,派出所的幾輛車已經停到了倉庫門口,隨後民警衝進去控制現場。
董國銜拿著警官證在那晃著,隨後問走到跟前的傅茗偉:“傅隊,你說直接叫派出所的把他們抓了不就得了嗎?抓回去問多得勁?”
傅茗偉搖頭:“這些人都是臭無賴,一旦抓回去,想著反正被抓了,那就死皮賴臉地除了聚眾賭博以外什麼都不會說的,等同於報復警察,所以,得想法子先問,讓他以為問完自己就沒事了,放鬆他們的警惕,這樣,我的線索有了,聚眾賭博的也抓了。”
董國銜豎起大拇指:“高。”
“滾蛋!我最噁心人給我戴高帽子!”傅茗偉皺眉道,“現在知道是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胖子,趕緊回去調出那晚周圍幾條街所有的監控錄影,包括周圍有監控的倉買或者餐館、停車場之類的,範圍是北到大新街街口,西到景陽街,南到南勳街,東到北七道街!”
董國銜一下就傻了:“傅隊,這範圍太大了吧?”
傅茗偉冷冷道:“我們是警察。”
說完,傅茗偉抬腳就走了,董國銜愁眉苦臉地在後面跟著,偷偷給女朋友打電話取消了這一週的約會,他知道這一個星期他肯定都會耗在看監控上面。
當鋪內的刑術和賀晨雪冥思苦想,都沒有想出頭緒,就在刑術準備乾脆著手調查鑄玉會的四個首席工匠的時候,一個電話打消了刑術的所有念頭,讓他帶著賀晨雪直奔回優撫醫院,因為張護士的女兒張舒雲跑了!
等刑術回到醫院,詢問廖洪美的時候,廖洪美點頭道:“沒錯,是跑了,絕對是跑了,不是走了。”
刑術看向一側的張護士,張護士哭著道:“刑術呀,救救我閨女吧,她是學壞了,肯定是學壞了。”
刑術坐下來,示意賀晨雪也坐下,隨後問:“張護士,你別急,到底怎麼回事?”
張護士又哭了一陣,在廖洪美的安慰下稍微冷靜下來道:“前天我就偶然聽到她在和人打電話,而且是悄悄的,很神秘,說自己沒法走,只能想辦法逃出去之類的,我就多了個心眼,趁她洗澡看了她手機的通話記錄,發現那個電話號碼我也有,那人我認識,是個經常在古玩城裡面和人玩套的,叫劉樹鵬,都叫他鵬鵬,那傢伙不是啥好人啊,整天在古玩城裡面騙人,上次我親眼見他將一個假的鼻菸壺賣給一個老頭兒,騙了老頭兒一萬多塊!”
“劉樹鵬?鵬鵬?”刑術坐直身子,“我認識這小子,這小子以前三天兩頭拿著假東西來我這裡當,每次都說什麼江湖救急,第一次我幫了他,第二次我發現不對勁,他也不來贖當,我就沒搭理他了,這小子不乾淨,總和不三不四的人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