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杜皖跑了,凜冬的臉變得肅殺,杜皖有備而來,還有人接應,調動的不是一般的力量。光天化日用直升機狙擊殺人,這已經可以定義為恐怖行動了。
凜冬想,抓住杜皖不過是時間問題,他瞟了一眼陸參的肩膀,“不,你跟我去醫院。”
陸參剛想說什麼,凜冬又問:“酒店人員有傷亡嗎?”
“還在統計。”
凜冬霎時間想起那對聽到消防警鈴還要花前月下的情侶,希望他們沒事。
“傷了幾個兄弟?”
“一個重傷,三個輕傷,送到醫院了。另外——”陸參壓低聲音說:“行李箱裡是tnt,咖啡袋內我推測應該是petn,微型炸彈,藏在咖啡豆內。”
聽到咖啡袋三個字,夏晝心有餘悸,低聲問凜冬:“你怎麼看出來有問題的?”
“那上面根本不是荷蘭文,而且封口處也有異常。”
正說著,車子已經開到了一間豪華私家醫院,陸參提前派人封鎖了頂層。
幾個外科專家也在手術室待命。
被推到手術室門口時,凜冬猛地拉著夏晝的手,手術床的輪子戛然而止。
“你等我,我很快出來。”
夏晝點著頭,眼淚晃在了凜冬的手背。
“我還有重要的話跟你說。”
他怕夏晝會離開,盡管夏晝再次保證不離開後,凜冬還是不放心地對陸參使了個眼色。
陸參瞭然。
陸參其實很不爽,凜冬次次受傷都是無妄之災,還都是夏晝帶來的。
何況這次傷得這麼嚴重,一定會牽扯到大批人,想到這,他就頭疼。
不,還有手臂疼。
手術前,專家門給凜冬進行初步檢查後,得出治療計劃:“我們會先清除創面,先清除兩處傷口內壞死失活的組織和異物,再進行全身檢查,後面會視檢查結果而定,看看需要進行哪些損傷修複。”
凜冬唔了一聲,閉上了眼:“局麻。”
“什麼?”站在一旁等待的麻醉醫生垂下頭,側耳聽著。
“不要全麻。”
“這——”麻醉醫生猶疑起來,和幾位專家面面相覷。
槍傷可不是普通的骨折或刀傷,貫穿還是其次,就怕子彈在體內造成了嚴重空腔效應,造成肌腱、血管、神經受損,那局麻是沒有用的,萬一做手術的時候産生生理性應激反應,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責任我擔,照做吧。”
專家們對視了幾眼,點頭答應。
清創過程中,凜冬的左肩連帶心髒一圈的劇痛,讓他的意識陷入間歇性的模糊,腦海裡不斷湧現層層疊疊的白色浪花。
但他刻意讓自己保持清醒,某一瞬間,他痛得渾身發麻,差點從手術臺上蹦起來,但他還是咬牙忍住了。
“簡直要命了。”
馬上過年了,要回家了。
上島的例行體檢如果被發現有槍傷,一定要上島內頭條了。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火會燒到哪一個人或哪一群人身上,他還真是拿捏不準。
狂風驟雨一定會襲來,凜冬咬著牙發誓,一定不能讓這把火燒到夏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