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年立刻在地上撿了根粗樹枝挖了起來。
“你們兩個沒事吧?”
“沒事。”楚毅道。
“沒事,沒事。”胡勇邊跑邊說道。
“離姑娘,剛剛那個就是跟著倩倩的嗎?”胡勇問道。
離言想了想道:“不是,這水鬼不能離開這條河。”
胡勇緊張問道:“那東西還在這裡嗎?”
離言搖搖頭,“不在了,不過,我想我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了。”
幾人說話的功夫,玄年也已經在柳樹下挖出東西了。
他撕開衣服,包著那東西拿到了離言的面前。
離言皺眉看著玄年手裡巴掌大小的圓盤,上面的泥土都還沒有清理乾淨,不過依稀可以看出上面是有文字的。只是,那是離言從未見過的一種文字。她看過許多典籍,竟也未曾見過那上面的文字。
但看那水鬼對這東西的重視程度,這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是什麼?”楚毅問道。
“不知道。”
楚毅驚訝的看向離言,他可是記得洛明河說過她知道很多事情的。現在,竟然有她不知道的事情,這可真是奇怪呢。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把它鎖起來。”她師傅教的辦法,總是沒有錯的。
說罷,離言便從腰間的袋子裡拿出了一個刻滿了符文的盒子,盒子上沒有鎖。
楚毅看她在盒蓋上擺弄許久,這才將盒子開啟。
他沒有從盒子裡看到旁的東西,不過看離言的表情,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盒子裡還有別的東西嗎?”他問道。
“你覺得沒有那就沒有。”離言道。
楚毅不解的看了看離言,再次看向了盒子,離言已經將那圓盤放進了盒子裡。
就在離言將盒子關上的一剎那,楚毅覺得他好像在裡面看到了一顆精美的紅寶石。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要從離言手裡搶走那盒子。等盒子關上後,那種感覺便消失了。
離言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楚毅看了眼自己伸出的雙手,一臉茫然。
“不要緊,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反應比你還大。”
楚毅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他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們回去吧。”離言抬頭看看天,問道:“這河裡那人,是怎麼死的?”
胡勇嘆息一聲,道:“他姓李,是個秀才。他爹曾經做過官,聽說得罪了大官被免職了。一病不起,就去了。就剩他和他娘相依為命,來我們這裡是來投靠自己未來岳父的。哪知他那岳母嫌棄他就只是個秀才,連進士都不是。便要個他退婚,婚也退了。那戶人家又擔心旁人說他們嫌貧愛富,就造謠抹黑那秀才。秀才娘本就因為他爹去世病體未愈,聽了那些話後,急火攻心便去了。他去衙門喊冤,可這人也不是他們殺的,衙門就沒有受理。冬天,他就投了河。我聽說,他不是淹死的,是活活凍死的。”
楚毅臉上滿是憤懣,他既同情那人,卻也不恥那人所為。留著性命繼續讀書,待到功成名就,再為父親洗清冤屈,為母親找回公道,這才是為人子應當做的事情。他如此一走了之,實在是不應該。
離言只是嘆息一聲,並未說話。這樣的事情,她實在是看過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