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晨輕喝一聲,眾人合掌,牢籠收縮,血字連同信函一同化作齏粉,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開晨道:“大家以為他血魔宗意欲何為?”
眾人默了一默,錢濟來率先開口道:“近些年,魔教這群宵小之輩不知從哪裡得知了我院歸元鼎的事,一直暗中搞鬼,血魔宗這次鬧上門來,想來便與歸元鼎有關!”
餘人點頭,以示贊同。
“前幾日,歸元確有鼎異動,三位師叔出關,一起出手鎮伏。”李開晨道,“眼下三位師叔尚未再次閉關,問情山那邊有他們照應著,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頓了一頓,“為今之計,我們應嚴守山門,謹防宵小之輩有機可乘!”
眾人道:“院首所言甚是!”
李開晨又和眾人商量今夜守夜之事,每個長老都領受了一處緊要關隘去守。這邊眾人商定,剛要散去,突有弟子來報,飛龍院之外,西首的青牛山走了水。
李開晨帶領眾人來到殿外,又遇到黑無常與人爭執,錢濟來問明原因,眾人的面色皆是又多了幾分沉重,當下還真是內憂外患。
李開晨當即令兩位長老到幻林山穩定局勢,囑咐務必護所有考生周全,兩人領命,御劍而去。
其餘人御劍半空,放眼望去,西首火光四起,頗有蔓延之勢。
“我去瞧上一瞧!”說著,李開晨就要動身,卻被一隻手掌拉住右腕。
“師兄,你是院首,須鎮守此處,還是我去!”錢濟來縱身而去。
“錢師叔,我陪你去!”一箇中年壯漢緊隨而去。
……
幻林山。
紫衣少女左手託羅盤,右手凌空駕馭八個不同顏色的陣盤——較常用陣盤不足三一大小,在空中依著逆八卦方位滴溜溜轉個不停。她眉頭一挑,陡然現身於山頂,也不見有什麼動作,居坤位的黃色陣盤自動飛出,悄無聲息地落到一塊翹立的山石之上,消失於無形,宛如雨滴進河海。
下一瞬,她又出現在了山腳,居乾位的藍色陣盤自動飛出,落於山坳之中。身形再次消失,每去一處,陣盤便會少一個。隨著她來到山腰,將最後一個白色陣盤凌空壓在一株傍山老松之上。
老松發出“叮”的一聲脆響,猛然晃了幾晃,化作一扇做工粗糙的破木門,七尺來高,三尺來寬,大孔小洞遍佈整扇木門,似乎稍一用力,就會頃刻散作一團。
她面露淺笑,一面大步向前,一面悄悄結印。
“譁……”
突然一聲水響,她身後丈許遠處的一株老槐瞬時為黑水所裹,轉眼化作一團黑煙,消失了個無影無蹤。一個灰衣男子出現在了三尺之外,只見他衣衫襤褸,黑煙滾滾,胳膊和腿上多處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看著就很疼,但面上卻是十分平靜,上下又將紫衣女子打量一番,開口道:“堂堂天魔崖聖女竟然扮成這麼一副農家女的樣子,名和姓也全都換了,張薇,著實讓在下有些不敢認!不過,心寬體胖的樣子,也挺適合你,可脾氣還是太大,招呼也不打一聲,就下死手,有點不仗義啊!”
“好一個張成!”紫衣女子冷哼一聲,“你就是淫蝶的師弟,張竹白吧!”
“呦!沒想到在下還有點名氣,竟連聖女都聽過在下的名號!”化名張成的男子一邊答話,一邊掏出水袋,開啟蓋子,血腥味撲鼻。
張薇笑嘻嘻地道:“那些妖獸是你做的手腳吧?”
張成正要答話,卻見一個紫色手鐲突然斜刺裡冒出,直擊他的胸口。他一邊閃身躲過紫鐲,一邊用力一吸,還冒著些許熱氣的鮮血自袋口湧出,化作血劍被他吸入口中。眨眼的工夫,他身上的傷口便已完全癒合,一點傷疤都沒有留下。
張薇催動鐲子繼續攻殺,張成張口一噴,噴出一條血蛇與之相鬥。
兩人你來我往,鬥得不可開交,攻勢都很猛,但聲響卻不大,顯是兩人都怕引起他人注意。
張成一邊出手,一邊開口道:“聖女,有話好商量,別這麼殘暴嘛!”
張薇道:“你竟敢來摘我的果子,跟你還有什麼可商量的!”
“聖女此言可就差了!”張成冷笑道,“摘果子的可不是我,而是你們天魔崖,我們血魔宗在這裡苦心經營十數年,好容易找到了問情山‘暗門’的線索,卻被人搶走,弟子也慘死在了那人手下,聖女該不會不知道出手的人是誰吧?”
“一派胡言,我們費盡周折找到的線索,三言兩語就被你佔為己有,當真不要臉!”張薇嗤之以鼻。
“聖女牙尖嘴利,在下自愧不如!”張成拱了拱手道,“如今再說這些也無甚用處,不如你我二人聯手,平分了其中好處,豈不是皆大歡喜?”
“與虎謀皮,我可不敢!”張薇出手更加狠辣。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張成全力相迎。
兩人越鬥越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