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晨覺得曾劍深今日有些反常,略有不滿道:“師兄,你說什麼呢?”
燕晨四師姐笑道:“小師妹,老三開個玩笑而已,不妨事!”隨即轉頭望向趙心一,“你該不會真被老三說中了,怕本事被我們聽風小院給偷學了吧?”
趙心一道:“師姐說笑了,實在是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本事,但諸位若是想看,那我就只有獻醜了!”
說了,趙心一起身來到院中,給眾人耍了一套昔年學過的討飯“猴拳”,東倒西歪,活像一隻喝醉了酒的猴子發酒瘋,樣子十分可笑。將一眾人鬥得哈哈大笑,燕晨忍俊不禁,向來嚴肅的大師兄也被逗笑了,二師姐更是拍案叫絕,惟獨曾劍深緊握雙拳,面上強裝笑意。
一頓飯了,眾人對趙心一稱讚有加,趙心一謝過眾人,尤其感謝了曾劍深,一口一個“真兇”,後者氣得牙根癢。
趙心一對其他人都是師兄、師姐的叫,到他這裡就成了“真兇”,顯是那幻林山前的事諷刺他,讓他怎能不氣,更可氣的還是趙心一竟然在他的地盤出盡了風頭。
趙心一告別,燕晨又親自出門相送,曾劍深看在眼裡,肺都幾乎要氣炸了,氣沖沖出了門。
山路上,趙心一跟燕晨兩個踏著細碎的星光,邊走邊聊,燕晨道:“怎麼感覺今天曾師兄怪怪的,好像對你很有成見?”趙心一笑而不語,燕晨話鋒一轉,“還有你,叫別人都是師兄師姐,偏稱呼他為真兇、真兇的,也難怪他對你有意見!”
“你聽出來了?”趙心一略感吃驚,心想我咬字也沒清楚啊。
燕晨哼了一聲,道:“你這小騙子一肚子壞水,就知道你暗中使壞!”
……
聽風山後山。
曾劍深一劍將一塊丈許見方的大石給劈了個粉碎,又一腳踢倒一株老松,憤然將寶劍插進石塊之中,面目猙獰,雙目猩紅,想要仰天長嘯,卻又強忍住了。
“曾師叔,你在這裡,讓我好找!”武寧子自曾劍深身後快步趕來,滿面笑容,“師叔,我又找了兩……”待得曾劍深轉過頭來,望見他那張猙獰的面孔,立時蔫了下去,“人……”
曾劍深怒吼道:“你找的都是些什麼垃圾廢物!那個混蛋到現在不都還好好的?”
武寧子想要辯解兩句,但對上曾劍深那猩紅的雙眸,立刻放棄了,選擇還是垂頭不語為妙。
又想到趙心一在飯桌上跟燕晨有說有笑,得意揚揚,曾劍深氣不打一處來,向著武寧子怒罵道:“混蛋,你怎麼不說話了,不是平日裡屬你話最多嗎?”
武寧子只得硬著頭皮答話道:“師叔,我也是真沒想到,那個小混蛋竟如此厚顏無恥,受百般羞辱竟似家常便飯……”
提到這個“飯”,曾劍深無名火噌噌直冒,一腳踹出,直衝武寧子面門,快若奔雷,將後者嚇了一跳,虧得曾劍深最後變招,避開武寧子,踢到了後者斜靠的一株槐樹之上,槐樹前後搖晃,終是轟然倒地。
武寧子嚇出了一頭的冷汗,曾劍深收了腳,壓低聲音道:“能不能找兩個敢下狠手的?”
武寧子面露難色,撓頭道:“師叔,你也知道,那小子有公主罩著這事,幾乎人盡皆知,找到個把敢出手羞辱他一番的已屬不易,敢下狠手之人,實在不好……”話未說完,曾劍深已經面色不善地盯向了他,趕緊住嘴,突然想到一個人,略帶賣弄地道:“師叔,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人!”
曾劍深眼一瞪,喝斥道:“有屁快放!”
武寧子趕忙道:“洪脂凝!”
“洪脂凝?只知兒女情長的廢物!”曾劍深咬牙切齒,“燕文照隨便一句話就讓她老老實實,有個屁用!”
“師叔有所不知,近來燕文照接了個除妖的任務,不日就要下山去了!”武寧子一臉壞笑,“到時,我在洪脂凝面前挑撥兩句,準保那個混蛋小子不缺胳膊也少條腿!”
曾劍深喜上眉梢,開口囑咐道:“公主那邊可不要洩露半點!”
“那是一定!”武寧子滿口答應。
“那就看你的了!”
“定然不讓師叔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