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少囉嗦!”錢濟來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他們旁邊那個小的是你的!”
趙心一來到近旁,看了看白無常旁邊的那塊“小”石頭,四尺見方,少說也有一百來斤,一轉眼,在旁邊又見到一塊真正的小石頭,十幾斤重,還挺趁手,趕忙舉到頭頂,紮起了馬步。
錢濟來查完黑無常的功課,回頭一看,直接給氣笑了,手指趙心一,喝道:“你給老子過來!”趙心一裝作十分吃力的樣子將石頭放到地上,老三幸災樂禍道:“老六,屁股上多墊幾層,哭得時候聲音大點,說不準可以少挨兩鞭!”
趙心一白了他一眼,沒有理他,磨磨蹭蹭來到山洞,耷拉著腦袋站到了錢濟來一側,做好了捱打的準備。
外面,老三舉著偌大一塊石頭,面上並無什麼痛苦之色,跟白無常調笑道:“你說師父這次會用哪根鞭子抽老六?”
白無常倒抽一口涼氣,道:“我猜肯定是用那根帶刺的!”
山洞裡,趙心一望見錢濟來手插衣襟,以為他要掏鞭子,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一步。
錢濟來瞥了他一眼道:“老子還真能不知道你們那點事兒,坐下吧!”從懷裡掏出兩本書,扔到了桌上,“好好研讀,興許對你有點幫助!”
外面,老三和白無常苦苦等待,卻未等到趙心一殺豬般的慘叫聲。老三道:“老六這也太能撐了?”
白無常道:“不會是已經昏死了過去吧?”
山洞裡,趙心一攤開兩本書,一本是“靈脈論”,另一本是“靈力閒談”,正是自己修補靈脈需要研究的東西,滿懷感激地望向了錢濟來。後者一腳踹在一側石壁上,訓斥道:“不好好做功課,偷聽什麼呢!”
黑無常吃癟,趕忙坐回石凳,大聲朗讀了起來。
外面,老三和白無常哈哈大笑,“連老五都受了牽連,這下老六要慘了!”
山洞裡,錢濟來兩指一掐,出現一張符籙,隨手貼在一側石壁之上,正是一張“靜夜符”,轉頭望向趙心一,道:“今天這裡的話只有你知我知,能告訴我你的一些秘密嗎?”趙心一點了點頭,錢濟來繼續,“你身上之所以會有修為,是因為你先前是有靈脈的,對吧?”趙心一又點了點頭。
錢濟來又道:“你現在既然沒有靈脈,那為什麼體內會有靈力的存在?”
趙心一之前也曾問過老黃和高山寒這個問題,他們告訴他說,他跟體內的天玄珠、饕餮符有著某種玄妙的聯絡,都是天玄珠在幫他納靈。但這些話牽扯太大,又不能跟錢濟來說,只能極為認真地道:“我想應該是我的靈脈雖然碎了,但也沒有完全散去,而是遍佈身體,還可以納靈入體!”
錢濟來看他什麼都不懂,還自覺說得很在理,不禁被他逗笑了,又問道:“那你的靈脈為什麼會斷的這麼徹底?”
趙心一接著信口胡謅,說是幾個月前,他的前任師父帶著他降妖除魔,鬥上了一隻作惡多端的兇獸——兩顆頭顱的金虎,師徒兩個使出渾身解數,怎奈那廝兇猛的緊,根本不是對手。他的師父為救他性命與那金虎同歸於盡,而他也身受重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說著,想到老道士真的死了,不覺淚如雨下。
錢濟來好言寬慰,又問他前任師父姓甚名誰,什麼師承。趙心一隻說他前任師父是個會畫些符的散修,也沒什麼師承,又隨便為他編了個名字,趙振武。
錢濟來見趙心一哭得更是傷心,沒再繼續追問,安慰趙心一說自己也會想各種辦法幫他修補靈脈,趙心一一邊抽泣,一邊感謝,錢濟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趙心一見錢濟來走遠,止住哭泣,認真研讀那本名叫“靈脈論”的書,深入淺出,的確是本好書,心下更是感激。剛剛,之所以對錢濟來滿口謊言,倒不是對錢濟來有多深的怨恨,而是這些年東拼西闖的討生活養成的習慣——決不可輕信任何人。
他一直讀到將近辰時,這才戀戀不捨地收了書,向眾位師兄告別,去往五座大山之一的“青狼山”上大課。
飛龍院為新入門弟子準備了一年的集體課業,主要教一些修行的基礎法門。從第二年開始,各位師父便會根據弟子天賦、靈脈屬性因材施教,教授各項專精的術法神通。
臨走之前,趙心一還專門去跟老三老四告別。兩個人舉了兩個時辰的石頭,已經沒了先前的輕鬆,滿頭大汗,小臉漲紅,見趙心一竟毫髮無傷,忙問其故,趙心一笑著做了個鬼臉,兩人氣得差點當場吐血,見趙心一揚長而去,兩個人鬼哭狼嚎。
“天理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