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答應了”。
“他是不是開了額外的條件”?昃離雖然和梟焰沒有過深的接觸,僅是幾面之緣,但是也知道他絕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如果一旦有機會,他一定會盡力去攫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沒有...”,鄢子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向昃離否認,或許在自己心裡,並不希望這是一場有條件的交易。
“那就好”,昃離不是不相信鄢子月的話,而是因為太過了解。
午後,昃離離開了御策殿,步行出宮,不料遠遠便看到向個侍從引了白麓往潛龍齋去了。
“她怎麼進宮來了”?昃離心中想著,看著白麓腳步輕盈,面色紅潤的樣子,哪像是生病的樣子,卻稱病三日未入朝,若非現在的勢局不朗,又國事繁重不願與她計較這些,早就該冶她的罪了。
昃離雖然心中有些不快,但還是忍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往宮外去。昃離邊走邊尋思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等一路走回了大司命宮才猛然想起來,今日的白麓與往常是不同的,至少與前些日子見到的是不同的。首先是面容,之前她臉上一直是一副倦容,像是沒睡醒一般,目光有些渙散,可今日卻是似笑非笑,目光如炬,再者,走路的姿態也是不對的,白麓不是武夫,不該有如此輕盈的腳步,行動也不該那麼迅速,除非...昃離想到此,腦子一轟,立即轉身往宮中去。
王宮潛龍齋,白麓走到白岐的臥房門口,便對一旁的侍從道:“我和岐王殿下話點家常,你們都下去吧,沒有吩咐,不用過來伺候了”。
“是...”,侍從們沒想太多,都盡數離開了,
白麓推門,走了進去,步伐輕起輕落,躺在床上手執書卷閉目養神的白岐完全沒有察覺,直到白麓已經到了跟前,擋住了光線好一會。
“阿...你,你來了”,白岐是被嚇到了,因為他看到白麓臉上的笑那麼詭異。
“嗯...我來了”,白麓回道。
“坐吧”,白岐示意道。
白麓笑得很燦爛,卻看得白岐有些毛骨悚然。
“我就坐這裡吧,我想好好看看你”,白麓挨著白岐的床邊坐下道。
白岐見白麓已經坐下了,不好說什麼,只能隨她。
“弟弟,你叫我來,是有話跟我說吧”。
白麓的話一出口,就驚到白岐了,好多年了,白麓不曾喚白岐“弟弟”了,鼻子一酸,竟然有些感動。
“說吧,我聽著”,白麓補充道。
“我...醫師為我看過了,我這病是好不了”。
白麓看著白岐,目光定格上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溫度。
白岐見白麓不語,接著道:“我不是怕死,我是不甘心,我心裡憋屈,我想發狂,你知道嗎”?
白麓眼中的光芒一閃道:“你怨嗎?你恨嗎”?
“怨...恨...我當然怨恨,憑什麼連城可以得到彤兒更多的愛,憑什麼都是他康王說了算,憑什麼昃離敢背叛我,憑什麼鄢子月坐上王位,憑什麼,這些都該是我的,是我的”,白岐一說起來就激動不已。
白麓看著白岐因情緒波動而扭曲的臉,而異常高興的道:“是啊,你想不想報仇,拿回屬於你的一切”?
“想...我當然想,我做夢都想”。
“是嗎?要我幫你嗎”?
“你?你,你怎麼幫我”?白岐自然知道白麓也被鄢子月和昃離聯手打壓得難以喘氣了,還怎麼可能幫助自己。
“你不信”?白麓看著白岐道。
白岐看白麓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胡話,那臉上的自信不是強裝出來的,而是確實有把握,便道:“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