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南宮將軍乃是領兵之人,這些繁文縟節於你本也是多餘,更何況,我相信尊重是由心而發的,行不行禮並不重要,如果非要行禮,我更喜歡軍禮,大氣利落”。
南宮遠聽鄢子月這麼說了,也就不推遲了,抱拳拱手道:“臣遵旨”。
“嗯,好了,南宮將軍見我有何要事,不妨直說”。
“這…”,南宮遠看向昃離,當然是知道現在火鳳的情況,且不說鄢子月內憂未除,如今邊境又有波動,可謂是處境艱難,更重要的是,近年來軍費一直拖欠,正是因為國庫空乏,現在更是雪上加霜了。
“南宮將軍,此事瞞不住,你就直說了吧”,昃離看向南宮遠道。
“好…那我就說了”,南宮赦深嘆了一口氣,接著道:“殿下,東大營和西大營皆傳來訊息,有奸細多次潛入打探虛實,意圖不軌,需得儘早防範,可邊境將士們的困苦情況,你是知道的,如今,士氣低落,守土堪憂啊”!
鄢子月聽著,沉默了一會,才看向南宮遠道:“南宮將軍,可是有什麼想法”?
南宮遠再次看了一眼昃離,見昃離點頭才放心的道:“殿下,臣確有想法,臣願親赴邊境鎮守,只是….只是糧草缺乏,心有餘而力不足…”。
“糧草啊…”,鄢子月想了想問道:“南宮將軍,若是備足糧草,發了一直拖欠將士們的餉銀,你預計需要多少銀兩方可夠”?
“這…”,南宮遠低頭沉目思索了一會,抬眼堅定的道:“且不論往年,今年至少白銀五百萬兩,才夠四大軍營糧草及開銷”。
南宮遠說完特意看了看鄢子月臉上的表情,換作白岐,只要一提軍資,準是一臉的陰沉,眉頭緊鎖,恨不能當沒聽說過,如今見鄢子月面不改色,一臉的平靜淡然,相反昃離卻面露幾分難色。
鄢子月走到書案前坐下,手撐著臉頰,尋思了好一會,才看向南宮遠道:“南宮將軍,你可知道,火鳳如今的情況”?
“臣,略知一二”。
“嗯…攘外必先安內,我會盡快讓朝廷內治煥然一新,至於邊疆軍務,只能依仗南宮將軍了,我替火鳳百萬黎民謝過”,鄢子月起身,看著南宮遠,真誠的道。
南宮遠聞言,一臉的吃驚,看著鄢子月,一時無言以答,片刻之後才回應道:“臣份內之事,殿下無需言謝”。
“那好…南宮將軍,你回去準備吧,我為你備足白銀一千萬兩,分三次,年底前全部兌現。至於這第一次嘛,三日後,白銀五百萬,你儘管來取,只是要勞煩南宮將軍自行採購糧草了,不過,採購用人,你只管挑便是”。
南宮遠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看向昃離,見他也是一臉的驚愕,不由得脫口問道:“殿下,可是當真”?
“怎麼?南宮將軍你看我像是戲言嗎”?
“不…只是…”。
鄢子月知道南宮遠想問什麼,於是先回答了:“南宮將軍,難道不知我亦是無極門的門主嗎”?
南宮遠一聽,這才恍然,憶起南宮赦曾無意提及過鄢子月便是無極門門主的事情,想了想,便也就明白了。
“南宮將軍,若是還有什麼難事,儘管開口”,鄢子月見南宮赦半天不說話,便問道。
“沒…沒有了,謝殿下”。
“嗯…那一切有勞南宮將軍了”。
“臣遵旨,臣先行告退”,南宮遠拱手行禮,這一次更多了幾分敬意,轉身離開,離開前又看了一眼昃離。
“月兒…你當真拿得出那麼多的銀兩嗎”?
“今年是沒問題,可是往後就不知道了,所以,我們應該儘快的整改吏治,改革民生,讓火鳳的百姓富碩起來,才能充盈國庫,才能穩定家國”。
“嗯…月兒,你說得對,我們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很多…”。
“是啊…只是…不知道給我的時間夠不夠”,鄢子月後面的話聲音小到只有自己能聽到了,因為入住朧月臺以來,每每觸及火鳳權杖之時,腦海裡只會出現赤火漫天、岩漿滾滾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