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子月看了一眼梟焰,又看了看南山,於是讓開了。
等扁禾提著藥箱過來的時候,南山已經為梟焰換好了乾淨的衣服。
扁禾上前把脈,又翻看了梟焰的眼皮,摸了摸梟焰的額頭道:“溼寒入體,高熱,先得把熱退下來。不然,這種熱度下去,不出一天,人便會脫水,有性命之憂”。
“扁堂主,你可有什麼法子退熱”?鄢子月問道。
“我試試”,扁禾用銀針刺穴位的方法試過後不行,讓人下去煎了退熱的藥,又改了指尖放血的方法,整整一個時辰過去了,藥也喝了,法子也用盡了,還是不行。
“少主,我盡力了,熱度不但沒有退下去,似乎更厲害了。現在只能看看,用溫水擦身,能不能稍稍緩解一些了”。
南山聞言將其他人都請了出來,和北海一起幫梟焰降溫,西風則一趟一趟的跑著將熱水送進房內。
鄢子月在屋外等得焦急了,拉了西風問道:“如何”?
西風只是搖頭,端著盆跑遠了。
鄢子月沒管那麼多,直接衝了進來,來了梟焰的身邊,見他此時上身裸露著,微紅的肌膚,堅實的胸膛,緊實的腹肌,完美的線條,看著不覺有些難為情。
南山看到鄢子月此時有些羞澀的表情,於是開口道:“月公子,還是請出去吧,我們來就可以了”。
西風此時只是怒視著鄢子月,不願與她說話。
鄢子月呼了一口氣,推開南山,來了梟焰面前,雙手託著梟焰滾燙的臉頰,喚道:“焰,我不許你有事,如果你能聽到,就給我挺住”。
“南山、西風,你們倆去準備烈酒來,越烈越好,越多越好”。
南山和西風對視了一眼沒有要動的意思。
“聽見沒有,快去”,鄢子月用不可抗拒的命令語氣。
南山聽著,拉著西風轉身出了房。
“南山大哥,你聽她的嗎”?
“我不是聽她的,我是相信她能救主上”。
“你信她”?
“不,我只信主上,我信主上看中的人絕對不會是無能之輩”,南山說完快步離去。
鄢子月的手指劃過梟焰的胸膛直到肚臍處,腦子裡搜尋著心經中可有救急的法子。
一會,南山和西風各搬了四壇酒來,鄢子月讓他們開了兩壇酒倒入水盆中。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沒我的允許,誰也別進來”。
“不行…”,西風道。
“出去”,鄢子月只當沒聽見,冷冷的一聲道。
南山拉了西風出了屋,在屋外守著。
鄢子月為梟焰身上所有的衣物,不著一縷的躺著,用方巾沾水搭一塊放在額頭上,另一塊為他擦拭全身,特別是腋下、胸口、關節處等,一遍又一遍。鄢子月開啟另一罈,雙手浸染過烈酒,內力注入掌心,溫熱的酒,在梟焰幾處大穴上揉搓著,反覆數次。一夜無眠,鄢子月沒有半點鬆懈,手上的動作一刻也不曾停下,直到天際泛白。
鄢子月實是累著腰痠背疼了,這才試了試梟焰的額頭和身上,熱度已經退下去了,總算安了心,拉了絲錦毯給他蓋著肚腹處,坐在地上,趴在床邊上眯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