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隊伍整裝待發,糧餉清點交割完畢,護糧餉的兵馬也已經就位了,孫副將走過來向南宮遠稟報。南宮遠看了一眼南宮赦,示意即刻起程。
人馬已經開始走了,南宮赦原地不動,看著城門的方向,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下馬迎了上去。
鄢子月下了馬,從馬背上卸下包袱扔給南宮赦道:“接著,給你的”。
“是什麼啊”?南宮赦提溜著沉甸甸的。
“藥,各種藥,解毒的,治傷的,還有補充元氣的,還有果脯,我都已經裝袋了,方便攜帶。還有這個…”,鄢子月更靠近了些,從懷中摸出一個錦囊來遞到南宮赦的手上道:“你留著,這裡邊有銀票,還一顆救命的藥”。
“啊…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我就是覺得可能用得上呢,用不上更好,都給我帶回來”。
“月兒…”,南宮赦一時情難自控,將鄢子月擁入懷中。
這一幕,不遠處的南宮遠和昃離都看到了,兩人相視無言,臉上的表情卻是尷尬得很。
“月兒,你等我回來”,南宮赦貼在鄢子月的耳邊道。
“嗯…你若是不回來,我去找你”。
“好…”,南宮赦又把鄢子月往懷裡緊了緊。
南宮遠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讓南宮潯來叫南宮赦。
南宮潯的馬還沒到跟前,南宮赦便察覺到了,鬆開鄢子月,將包袱扔上馬背繫好,縱身躍上馬背,一拉韁繩掉轉馬頭,和南宮潯策馬而去。
昃離騎馬緩緩而至,看了一眼鄢子月道:“月兒…”。
“義父…”,鄢子月仰頭看向馬背上這個為了火鳳國殫精竭慮的男人喚道。
“一起回去吧”。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相視一笑,各自眼中的芳華都印在黑瞳裡,有一種天然的默契感。
鄢子月翻身上馬,與昃離並行。
“月兒…我今日沒能去看你,你還好嗎”?
“嗯…我很好…義父…是不是遇上了煩心的事”?鄢子月察覺昃離眉心的凝重。
“啊…沒什麼大事,月兒不用擔心,只是又有一段時間忙了,沒時間去看你”。
“義父…我能幫上忙麼”?
昃離輕輕一笑道:“月兒…你還太小,等你再長大些再說吧”。
鄢子月並沒有辯駁,而只是頷首低眉,看似毫不在意,可心中卻不是滋味。
昃離送了鄢子月回康王府,不肯進府,目送鄢子月入府便轉身離開。
鄢子月回了房,站在露臺上百無聊奈的看著康王府的每一個角落,突然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輾轉進了駱管家的房間,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過後,駱管家親自送他們出了府。
鄢子月不想去多想,但卻不得不留意。
晚飯時間,鄢子月特意旁敲側擊地問駱管家今日府中可有來什麼不尋常的人,駱管家顯然撒了謊,刻意隱瞞,這便讓人更加懷疑了。
夜色催更,鄢子月裹著黑色的貂裘,站在露臺上仰望著並不明朗的夜空,星稀雲淡,風冷露寒。忽然,王府後門一個熟悉的身影,駱管家悄悄開了門,放了兩個人進來,引到他的房間,掌了燈,這次約一個時辰才出來,駱管家親自送人出府才返回。
鄢子月實在是沒法說服自己,不得不懷疑一直十分信任的駱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