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子月走兩步停下,來了駱管家的身邊,攙扶著駱管家往前走,低聲道:“委屈了,駱管家”。
駱管家心裡那個愕然,這哪是委屈,這是驚嚇,搞得自己都不會走路了。
如此一來,果然,路過的村民沒有再過多的留意鄢子月他們了。
鄢子月一路觀察著,四處打量,將過目的場景都記在腦海裡。
“站住”?一個青年走過來瞅了瞅鄢子月他們道:“我在村裡沒見過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我還沒見過你呢,你是我們村裡的嗎”?鄢子月毫不畏懼的反問道。
青年一聽,有點蒙圈,又仔細看了看鄢子月道:“那你們住哪”?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們住哪,誰知道你是不是壞人,哼…“,鄢子月說完轉向駱管家道:“我們走,爺爺,別管他”。
駱管家被鄢子月這一聲稱呼叫得腿都軟了,真是折煞人了。
鄢子月強拉著駱管家便往前走,青年一時也沒反應過來,任由他們走遠了。
鄢子月他們一路向前,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拐進了一戶民屋裡去了,鄢子月忙拉著駱管家跟了上去。
院子裡,到處是草編的各種用具,鄢子月打量了一眼,躡手躡腳的走近,矮身靠在窗外細細聆聽。
“紅娘啊,是我們拖累你了”,一名老婦人的聲音,飽經滄桑,甚至還有些嘶啞。
“老夫人,您說什麼呢,紅娘不覺是拖累”。
“你和你姐姐已經做得夠多了,以後就不要管我們了,我也想好了,我告訴大家,以後讓他們自謀生路去,不得老是等你的供養”。
“可是…”。
“別可是了,已經整整二十年了過去了,想必他們出去了也不會引人注意了,更何況,年青的一代人已經長大了,他們該走他們的路了”。
“老夫人,再等等吧,我來安排”。
“不用,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我已經讓人通知每家每戶了,一會便宣告,讓他們各自收拾了,自行離開,這個村子本就不該存在的”。
“老夫人,那您怎麼辦”?
“我都一把老骨頭了,沒多少活頭了,我就守著這片土地吧”。
“老夫人,只有紅娘在一天,就一定要照顧好您的”。
“好…好孩子,紅娘啊,你爹孃的仇,你也放下吧”。
“我放不下,還有姐姐的仇,我一定要報”。
“算了,紅娘,你該為自己而活”。
“我也想,可是我做不到”。
“這些年了,你該知道這個仇要報起來談何容易,更何況,當年的事情,錯綜複雜,很難說是哪一方的過錯”。
“若不是飛魚堡的脅迫,爹爹他們就不會背叛,就不會被康王問罪”。
“就算是飛魚堡的過錯,那你一個人要怎麼報這個仇,我一直認為,寬兒他們無論什麼理由都不該背 叛自己的國家,是他們自己的錯,我不怨恨任何人,我只恨自己沒能教出好兒子來”,說到這裡,老婦人抽泣了起來。
鄢子月聽了個大概,但卻很難推斷其中的始末,不過事關父王,怎麼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老夫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