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若證實安魃乃是裝病,則說明安魃居心叵測,還請陛下即刻下令處死安魃,以儆效尤”,鐘太師還是不肯罷休。
“好,就依你所言”,梟暨對於鐘太師的苦苦糾纏很是不滿,但卻不能輕易動他。
“退朝”,李總管接了梟暨的示意,立即宣佈退朝,尤恐其他人再說什麼,惹得龍顏不悅。
蘇太傅此時才放下心來,步履蹣跚的出了殿,回去便安插得力的人日夜盯住刑部大窂,力保在皇子們成人禮之前安魃不會再出什麼事。
安魃是練武之人,在窂裡確是病體纏身,但也不至於時日無多,在接了親信手下安福、安祿、安壽密傳進來的訊息之後,對蘇軻十分感激,這些年的反思與磨礪,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年安魃,懂得為臣的方圓之道的同時,脾氣心性也不一樣了,一改暴戾的性子越發沉穩執重起來。
昃離從瞭然大師處得知訊息後,也算是寬心些,取了一樣之前昃巽給的一方錦盒道:“這個有勞大師給安元帥,服下之後,便會咳血抽搐脈象紊亂,任醫術再高的人也探不出真實的病體來”。
“這個…”,瞭然接過錦盒看向昃離道。
“放心,這個不是毒藥,只是一種亂象之藥,藥效不過半個時辰便會褪去,不礙事”。
“那就好”,瞭然將錦盒放入袖中,與昃離也聊了幾句後,便走了。
太師府,鐘太師早就派了人去暗查安魃的情況,連續兩日了都回應說遇到困難根本進不去刑部,這一次更是派了高手前往,務必要潛進去探個虛實。
這幾日,安祿和安壽日夜守護在刑部之外,不讓任何可疑之人進入,裡面有安福在,也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夜黑如墨,還淅淅瀝瀝的下著細雨,一群黑衣人趁黑潛到刑部,一剎那就放倒了刑部的衙役,安祿和安壽飛身過去阻攔,一場廝殺便開始了。眼看兩人就要不敵,都受了些刀劍之傷,突然又閃出幾名蒙面人,都是力量型的功底,只傷不殺,一個時辰之後,黑衣人被打退了,蒙面人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大相國寺,清海回寺後換了裝便來了瞭然大師的禪房。
“住持,昃施主,我們回來了”,清海入門後便報告了了然和昃離。
“如何”?昃離問道。
“果然不出所料,確是有人偷襲了刑部”。
“安元帥可無恙,你們可有傷人性命”?瞭然大師不緊不慢的問起。
“他們沒能進得去 ,我們都注意了,不曾傷人性命”。
“那好,你下去吧”。
“是,住持”,清海合十行禮,退了下去。
“大祭司,何以斷定今晚對方會有此一舉”?
“猜的,過了今晚,怕是沒什麼機會了”,昃離笑著看向瞭然大師道。
“原來如此,大祭司,果然智慧過人啊”。
“大師過譽了”,昃離頷首一笑,收了打坐的姿勢,起身道:“大師,我先回去了”。
“去吧”,瞭然含笑著看著昃離拉開禪房的門出了去。
昃離回了小院裡,進房後剛躺下,便聽到了鄢子月的聲音:“義父,你明天去參加皇子們的成人禮麼,能帶我去麼”?
“不能,你忘了傷三皇子和五皇子的事了,去了被人認出來怎麼辦”。
“不會的,到時候人那麼多,我假扮成小太監不就好了”,鄢子月說著翻身趴在床上。
“那也不行,完事我便及早回來,帶你去吃梟京的美食可好”?
“好吧”,鄢子月知道自己再怎麼說也不會讓去的,可是我是那種不讓去就不去了的人嗎?
昃離看著鄢子月居然答應了,翻身躺下睡了,心中有些疑惑,估摸著她不可能這麼聽話,一定是已經想好了偷偷去了,攔也攔不住她,只好到時候隨機應變了。
清晨當陽光的角度可以投射進來的時候,鄢子月睡到自然醒翻身坐起,掃了一眼已經空空如也的軟榻,笑了笑,洗漱一番後,換了太監服便出了門。
瓊苑裡異常的熱鬧,人是平時的好幾倍還多,鄢子月身著太監服,帽沿蓋的低低的,行走在人群裡。好不容易來了凌滄閣,進門後找了一圈也不見個人影,莫不是都已經去了宴會場了,也去得太乾淨了,連個留守的人都沒有,這要是來個栽贓陷害什麼的,怎麼辦。
鄢子月剛想到這裡,便聽到門吱的一聲開了,隨即飛身閃進凌滄閣裡位置最高觀察角度最佳的梟焰的臥房裡,關上門,窗戶開一條小縫,看著院裡進來的人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