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赦,你在看誰呢?是哪位公主呀”?駱子航手肘撞了一下目不轉睛的南宮赦道。
南宮赦收回了目光,端起眼前的蜜酒小酌一口道:“你猜”?
“總不過三位公主,你直說不就得了”。
“不告訴你”。
“唉,好吧,不過我看公主們對你似乎都有興趣”。
南宮赦聽著駱峰的話扯動嘴角笑了笑,不答話,心想自己感興趣的卻只有月兒一人。
“不過,我覺得還是不要惦記公主,不如多看看各府小姐們,其實也不差啊”。
“那你看上哪個了”?南宮赦放下手中的酒杯問道。
“我看哪個都不錯”,駱峰說著笑開了花。
“你都想要啊”?
“哪能啊,不過眼緣的事不好說,總的處處才知道”。
“這麼說,你還挺自知的嘛”。
“豈不是?我可是實在的人,一生的事總是要慎重一些才好的”。
兩人又聊了些場外的話,相約宴會過後,找個時間切磋一下。
主位上,鄢鳳儀端莊的坐著,目光落在雅案的各類美食上,餘光卻不禁瞟向南宮赦,而鄢鳳沅則直接時不時的扭頭看向南宮赦所在的方向,這一切看在白岐眼裡,不覺更加欣喜幾分。
白岐舉杯環看了一圈道:“今日百花宴,難得宮中有如此熱鬧的時候,眾卿儘管放開些,一定要盡興。來人,賞花露。”
蔻總管聞言便安排侍從們為每一張食案上的賓客都添上濃香的花露酒。
“來,我們君臣共飲此杯”,白岐說完一飲而盡,空杯示意,身側的蔻總管立即為他滿上。
眾人起身舉杯看向白岐,齊聲道:“謝岐王殿下”。
“都不必拘禮了,坐吧”,白岐說著,伸手示意。
眾人這才相繼坐了下來,一群妖嬈多姿的舞姬便在悠揚的鼓樂聲中緩緩而入。
“父王,兒臣先去準備”,鄢鳳沅起身道。
“父王,兒臣也先去準備一下”鄢鳳儀也站起了身來。
“好,去吧”,白岐說完瞟了左手邊雅案上的鄢子月一眼,見她毫無動作,便看向昃離,見昃離只是在專心品酒,也就不再在意了。
殿內,相繼不少公子小姐們起身,退了下去,準備各自的才藝去了。
不一會,鄢鳳沅一身潔白的羅仙裙出場,向眾人點頭一笑,便坐到事先準備的一張鳳首豎箜篌前,演奏了一曲罕聞的丹鳳朝陽,音色極佳,忽而高亢,忽而低沉,如泣如訴,扣人心絃,驚豔了不少座客。
一曲畢,眾人中不少議論之聲,皆是稱讚之語,鄢鳳沅聽在耳裡,很是高興。
“鳳沅,你這箜篌之音更勝從前了啊”。
“謝父王誇獎”,鄢鳳沅盈盈一笑,含羞帶澀,兩頰紅暈染透,信步生蓮,更顯柔美之態,移至自己的位置,優雅的坐下,還不忘瞄了一眼座下的南宮赦。
接下來,幾位官小姐的歌舞之後,便是鄢鳳儀出場。
一眾侍從抬出來一張偌大的書案,書案鋪了一張寬大的絹底宣紙,書案後是一副足有一丈高的大擺架。
鄢鳳儀一身火紅的錦繡公主服,頭上火鳳展翅的鎏金冠,兩側雙花步搖,精緻的妝容,尊貴典雅,不容忽視的女王氣場。鄢鳳儀走到書案前,裙尾一擺,火焰一般劃出一道弧線,抬手拿起書案已經蘸好了墨汁的粗大的狼毫筆,大筆一揮,瀟灑的寫下一個“鳳”字,又換了染上各色花汁的毛筆,勾勒,填染、著色、點睛,一氣呵成,收了筆,穩步向主位走來。
侍眾見鄢鳳儀畫作完畢,幾個人上前小心翼翼的將這一巨幅畫作掛在大擺架上,眾人側目皆是一陣驚歎,好一幅百鳥朝鳳圖,以書法作底的“鳳”字磅礴大氣,以“鳳”字作鳳凰的身骨,形神俱備,彩繪的各色鳥雀,形態各異,惟妙惟肖。
不少人已經高聲驚呼“才女啊”,附和之聲此起彼伏,目光都聚到鄢鳳儀的身上,只見她轉身,回眸一甩袖,神態靜若,不怒而威,讓人不自覺就有些臣服感。
鄢鳳儀端莊的坐下,還是那一副看不出表情的木頭臉,餘光瞟見南宮赦也正在注視著自己的時候,眼神中一絲慌亂閃過,心中似有灼熱感,迅速平復好自己的心緒,看向場上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