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子月瞟了一眼,並不理會眾人,坐下後繼續閱讀起彥子留給自己的教習抄本上的內容。
“你是哪門子的公主”?說話的正是丞相的次女白鸝,一臉的高傲,淡妝朱唇,珠光寶氣,一身淡粉色錦紗裙上繡著幾朵芍藥花,妖豔得緊。
鄢子月抬眼一掃,視若空氣,繼續看著書案上的教習抄本。
“啪”...白鸝一時氣憤不過,推落了書案上的教習抄本,刻意的揚著頭一臉嫌惡的看著鄢子月。
眾人皆看過來,好奇之餘更多是看熱鬧。
鄢子月頭也沒抬,繞過書案前撿起抄本回到座位上坐下,一手握著繼續翻閱起來。
鄢子月毫無反應的態度更加惹惱了白鸝,氣得她小臉都紅了,一揮手又將抄本打落在地。
鄢子月剜了白鸝一眼,告訴自己要忍,不要跟沒教養的人計較,起身正要去撿書,不料白鸝正面撲了過來,本能的一閃身,白鸝撲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白鸝爬起來已經哭得梨花帶雨,恨恨的看了鄢子月一眼,便向白洛天和白洛辰求援道:“你們還是不是我哥跟我弟啊,看著我被人欺負了也不管”,說著哭得更兇了。
白洛天看了看鄢子月,本想說點什麼,但還是忍住了。此時鄢子月才正眼打量了白洛天,原來他比自己高出一個頭呢,目測比南宮赦還高些,應該是比南宮赦大的,一身黑色束身長袍襯得身材更加頎長,眼瞳的顏色比一般人要淺,偏灰色些,鼻若削成,倒是耐看。
“白鸝姐姐,你摔疼了嗎”?鄢鳳沅溫柔的問起,拉了白鸝看了看道:“或許子月公主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她吧”。
鄢子月扭頭看去,便見鄢鳳沅一身淡米色衣裙,略施粉黛,如絲的墨髮披了下來,兩側髮髻上各插一個銀色嵌瑪瑙的步搖,纖腰束裹,金鑲玉的腰配上分明一個“沅”字,此時正一個純淨的微笑看向自己,心中覺得這笑極為虛偽,看著怪瘮的慌。
“姐,你就別惹事了,算了吧”,說話的是白洛辰,語氣平淡。鄢子月看他的模樣估摸年紀不大,說不定比自己還小呢,不過長得很是清俊,雙眼皮高鼻樑,唇紅齒白,乍一看臉都以為是女孩兒呢。
“算了,你說什麼呢,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公主,說不定就是騙人的呢”?白鸝說著轉身對鄢鳳沅道:“鳳沅公主,你認識她嗎?你知道這麼一個公主嗎”?
鄢鳳沅略有所思的輕輕搖頭道:“不認識,也不曾記得除了姐姐和我以外,還有什麼公主”。
鄢鳳沅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都用懷疑的眼光看向鄢子月,有人小聲道:“分明剛才大學士彥子稱她為子月公主的,難道會有假麼,而且,她好像是大祭司領來的”。
“鳳儀姐姐,你記得她麼”?鄢鳳沅走到鄢鳳儀身邊弱弱的問起,
鄢鳳儀秀美輕蹙,思索一下,默不作聲,只是看向鄢子月的眼神裡分明寫著質疑兩字。
鄢子月看了看鄢鳳儀,也不覺一驚,絕對的美人,錐形臉輪廓柔和,五官精美,堪稱完美搭配,白雪凝瓊貌,明珠點絳唇,舉止端莊大氣,自帶尊貴威嚴之姿。
鄢子月和鄢鳳儀目光對視,表面平靜如水,兩人內心都有些波瀾。
鄢子月斜眼一瞥,見著鄢鳳儀腰間也繫著一枚金鑲玉的腰配,上面赫然刻著一個“儀”字,頓時明白了,於是不緊不慢的從袖中摸出一枚一模一樣的公主令,不過上面刻的是“月”字,遞給了鄢鳳儀。
鄢鳳儀接過後仔細的察看了一番,心中不覺一愣,心想:“這公主令是真的,只是自己真的不記得還有一個公主存在,也不曾聽旁人提起過,這個月字是指她的名字嗎”,一肚子的疑問,只好暫時都壓下,向鄢子月點頭一笑,盤算著等回頭再找王父問問好了。
鄢鳳儀辨認清楚後將公主令還給鄢子月,轉身對眾人道:“好了,此事到此為止,一會還要上課,都回座位吧”。
鄢子月順手將要配別在腰上,看了看鄢鳳儀,心想:“剛才她那說話的氣場不小啊,真是有女王的風範,嗯...不知道能不能做朋友呢”,想到這裡,鄢子月不禁笑了笑,暗想:“做不做朋友再說吧,是不知道姐妹能不能做得成哇”。
眾人的接受力果然還是很好的,見到鄢子月拿出公主令的時候對她的身份就認可了,再加上鄢鳳儀的表態,更加確信,果然是一直沒露面的公主無疑了,只是又對她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沒有出現而感動好奇。
“真的是嗎”?與鄢鳳儀同桌的白襄掃了鄢子月一眼,低聲問道。
“是的”,鄢鳳儀點頭回答。
鄢鳳沅與白鸝兩人同桌剛好在鄢鳳儀她們的右側,聽到鄢鳳儀和白襄的低語,兩人對視一眼後,一齊瞟向鄢子月,鄢子月餘光一掃,分明看到白鸝眼中是不可思議的驚訝和憤憤不平的怨恨,而鄢鳳沅的眼中看不清什麼情緒,仇視麼,嫉恨麼,好像不只是對自己,不輕意掠過鄢鳳儀時嫉恨的情感似乎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