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鈴鐺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肉體上的痛感讓她在夢裡也感受得如此真實,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有一位身穿一襲白裙一頭黑髮的姑娘對著鏡子一直梳頭,直到陳鈴鐺醒過來也沒看見夢裡姑娘的下一步動作,也沒有看到姑娘的正臉。
“吱”門的響聲讓陳鈴鐺下意識閉上眼睛裝睡,她現在還不想面對大家,她現在需要自己把線索梳理一下,就這樣閉著眼睛感受著來者的各種動作。
來人拍了拍裝睡的陳鈴鐺,“別睡了,趕緊收拾行李去大小姐院去。陳鈴鐺,醒醒!”
經誰這麼拍都得醒過來,陳鈴鐺只能裝作被拍醒的樣子,“嗯?喜鵲姐姐怎麼了?”
喜鵲冷著臉說道:“醒了就趕緊收拾行李去大小姐院內報到,大小姐給二小姐把你逃過去了,二小姐同意了,以後你就是大小姐的人了。”
大小姐?那不就是風衣姐姐嗎,這目的很明顯,就是想把人湊合作嘛,陳鈴鐺艱難地坐起身問道:“為什麼大小姐會把我要過去啊?”
“我怎麼知道,你趕緊收拾收拾去,大小姐院內還等著呢。醜話說前頭,你去大小姐院內別瞎傳二小姐的事,如果讓二小姐知道了,你知道下場。”喜鵲警告的眼神和語氣讓陳鈴鐺心裡一驚,看來大小姐和二小姐也並不對付啊。
“鈴鐺明白。”說完就爬起身開始收拾,喜鵲在旁邊看著,以防鈴鐺偷拿什麼不該拿的東西,收拾完之後喜鵲又檢查了一遍陳鈴鐺的包袱,確認沒有偷拿就帶她去了大小姐院。
在去大小姐院的路上,神色緊張的僕人匆匆而過,好像家裡發生了什麼大事,“對了,今天徐家二少爺回家,他代替大少爺跟蔣家商談聯姻的事情。嘖,今天睡過了沒辦法跟徐謹翔交換線索。”還沒等陳鈴鐺懊悔完,她就已經到了大小姐院裡。
“錦秀姐姐,我把鈴鐺帶過來了,沒什麼我就先走了。”說完喜鵲就轉身離開。
錦秀白了一眼喜鵲的背影,轉頭帶著陳鈴鐺去見徐希淼,“大小姐,人到了。”
“知道了,鈴鐺留下,剩下的人都出去吧。”座上的徐希淼捏了捏眉緩解頭疼,對陳鈴鐺招了招手,“過來坐。”
陳鈴鐺也不跟她客氣,包袱一扔就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醒來還沒吃飯,桌子上的點心就開始炫。
徐希淼看著狂吃的女孩皺了皺眉,“你慢點吃,以後你就假扮我的丫鬟,咱們可以一起找出去的線索。”陳鈴鐺依舊吧唧吧唧吃著沒說話,氣氛就這麼僵持著,徐希淼盯著她吃了一盤點心喝了三盞茶,徹底吃飽了之後才再次開口:“咱們得抓緊時間了,一天半已經過去了。”
陳鈴鐺揉著肚子看著天花板像是在尋思著什麼,片刻後終於開口:“姐姐,我這邊能找到的線索就是昨天晚上經歷的,你昨晚已經知道了。”真誠的眼睛看著徐希淼,徐希淼知道了如果自己不主動說,這個小丫頭是不可能輕易開口了。本以為小丫頭昨晚差點死了今天看見自己會哭訴,黏著自己主動把線索吐出來,是自己看走眼了。
徐希淼深吸一口氣,還是將自己所找的線索說了出來:“徐家老爺之所以想盡快聯姻是因為徐家已經開始入不敷出了,蔣家錢莊可是當地最大的錢莊,但是放貸利息也高,徐家三批貨都折在海上,今年給皇家的貢品也被查出有殘次品,光是罰錢就補了大半個家當,如果還沒有資金支援,徐家破產也就不遠了。如果蔣徐聯姻,蔣家大小姐的嫁妝就能填補這一塊窟窿,更不用說背靠錢莊好乘涼了。”
徐希淼喝了口水繼續道:“徐家老大那事我也打聽到了,他在去年11月份時候出去喝大酒,喝醉了回來強睡了自己院內的一個丫鬟,第二天這事傳到了徐夫人那,徐夫人給了點錢就把那個丫鬟趕出了徐家,據說中秋節的時候那個丫鬟抱著一個孩子在跟徐懷商撕扯,第二天就在徐懷商院裡的水塘裡發現了丫鬟的屍體,孩子不知所蹤,後面水塘被填平了,徐夫人還找了人來超度,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結果沒過幾天院內就傳出有鬼,徐懷商也開始瘋癲。”
“我知道的就這些,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徐希淼想從陳鈴鐺嘴裡撬出點什麼,她覺得能從鬼裡脫身,今天情緒還能這麼穩定的女孩肯定是還知道些什麼。
陳鈴鐺當然知道徐希淼的意思,但她需要確定幾件事,而且在沒弄清楚對方遊戲任務的情況下,她只能少說才能少錯。“我現在沒頭緒,我昨天被嚇得不輕,但是我覺得那個丫鬟肯定是個突破口,我想可以從這個方向開始推。”
徐希淼聽罷,臉上的表情放鬆了很多:“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也是我把你要到我院裡的原因,你的身份是丫鬟,你能更方便在僕人群裡打探訊息,你嘗試去打聽一下怎麼樣?”
“可以是可以,那姐姐想從哪個角度開始呢?”活肯定不能自己一個人幹啊,陳鈴鐺也要知道徐希淼的下一步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