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晗月倏然睜開了雙眼,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水。
她盯著沈太醫的眼睛盯了許久,方才試探性地道,“青軒?”
青軒雙目含笑,他當即捂住葉晗月的嘴,低聲說道,“閣主,先莫要說話,裝作虛弱的模樣便是。”
葉晗月看著青軒,她很想問問兩年不見,小少年怎麼樣了?但張了張口,始終還是作罷,畢竟皇甫弘宣隨時都有可能推門而入,若是她此時商討了這件事,怕青軒也會被牽連其中了。
“你是誰?滾出去。”
此乃演戲,是故意演給皇甫弘宣的。
果然,葉晗月的話音剛落,便見皇甫弘宣慌里慌張的推門前來,在他看到葉晗月的那一刻,嘴角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你終於醒了。幸好,你能醒來。真是萬幸。”
皇甫弘宣像是因為此事而開心了許久,便像一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只是只要一想到之前皇甫弘宣說起皇甫修之話,她便無法開懷。
“皇甫弘宣,你憑什麼將我囚禁在這裡?你有什麼權利將我囚禁在這裡?”
葉晗月的聲音很冷,一瞬間讓皇甫弘宣的心再次墜入冰窖。
他的面色也冷繃起來,“朕便是要將你囚禁起來,就算是皇甫修與你的孩子朕也不會放過,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朕會給皇甫修留一個全屍。”
葉晗月氣的眼眶子通紅,她隨手將頭上的簪子拔了下來,直接朝皇甫弘宣刺去,“既然如此,那你便去死吧。”
皇甫弘宣不躲不閃,任由葉晗月這般狠心地將銀簪刺入他的胸口,而後他望著葉晗月的神色當中很是深邃,大抵是徹底失望了。
“你不必這般看著我,就算是你現在死,我也會笑著看你死。”
皇甫弘宣將銀簪拔出,他甩袖離開,“就算是你殺了我,我也會帶著皇甫修一同下地獄。”
良久,他又想到了什麼,轉過頭道,“若是你做對你自己不好的事,你的那些朋友,所有在意之人,我會讓他們生不如死,最後連全屍都留不得。”
葉晗月聽完此話,不斷地後退,顯然是無法站穩腳跟。
究竟是何其狠毒的皇甫弘宣?才會做出這樣令人不齒之事?
她沉默著,許久方才又說道,“青軒,恆兒怎麼樣了?”
青軒目光下垂,說起小少年,竟然連他一介男人都不由得動容。
他不曉得,究竟是有什麼樣的毅力才能夠讓一個小少年在葉晗月離開之後,卻從來都沒有再喚一聲葉晗月的名字,哪怕再夢裡也不曾。
青軒對於小少年可是發自內心地開始敬佩。
他看著葉晗月,終於說道,“他很好,從來都不曾說想你。如今怕是還在學堂裡待著。”
葉晗月一怔,她曉得小少年不曾說想她並非是當真不想她,而是因為怨恨。
當初說了放棄,其實還是不甘心吧。
葉晗月捂著胸口,這場戲早已經與劇本脫離了軌道,她原本以為來到這裡可以了無牽掛地離開。
只是如今看來,怕是她又犯傻了。既然來了這裡,便等同於再也沒有什麼離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