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御辰冷峻的面容逐漸黑沉了下去,狹長的鳳眸幽幽的望向烏拉慧珍,一字一句的開口道:“皇額娘是要朕賞罰分明,朕都銘記在心。”
見謝御辰岔開了話題,烏拉慧珍臉色微變,眉頭微蹙,沉聲又道:“皇帝莫不是對太傅當真失望至極,再怎麼說當初皇帝能坐上這個寶座,也是有勞與太傅。”
頓時烏拉慧珍越說越有失了身份,她一心為太傅求情,卻全然忘記了她身為一個太后,卻為一個朝臣說話,甚至不惜出口冒犯了謝御辰,當真是令人深思。
“皇額娘思慮周全,朕感激不盡。”謝御辰冷著臉,周身泛著一股凌厲的寒意。
諾大的宮殿頃刻間就安靜了下來,透露著一股令人壓抑的氣氛。
見謝御辰變了臉色,烏拉慧珍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慈祥的面容上帶著尷尬的神情,忙閉上了嘴。
“後宮之中,皇額娘多加提點就是了,但前朝之事還請皇額娘莫要插手。”謝御辰低沉的語氣中含著一絲冷意,狹長的鳳眸中迸射出一抹冷意來。
這番話是提醒了烏拉慧珍,頓時她的臉色微微泛白,雙手不由得緊握著絲帕,彷彿在極力隱忍些什麼。
“太傅與皇額孃的情意,朕縱究的低估了。”
最後謝御辰薄涼的唇瓣微啟,幽幽的吐出一句話來。
低沉的話語中滿是嘲諷的口氣,烏拉慧珍一張一臉當即就紅了起來,她並未想到謝御辰如今變得如此果斷,當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為了不讓謝御辰心生嫌疑,烏拉慧珍強忍著心中那股火氣,低聲說道:“皇帝誤會了,哀家是不願看到你們君臣離心。”
“好一個君臣。”謝御辰冷峻的面容上勾起一抹笑容,而那笑卻透露著一股深沉的寒意。
尤其是那雙狹長的鳳眸深邃,讓人看不見底,猶如一把利刃般,直射人心。
“……”烏拉慧珍微微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方才謝御辰瞧著烏拉慧珍臉上的真切,但凡聰明的人都心中知曉太后這般維護一個冒犯聖上的臣子,必定有其緣由。
更何況烏拉慧珍剛回宮不久,便對前朝之事這般重視,可見此番回宮別有目的。
“既然皇額娘都知道朕是天子,太傅是臣子,為何要朕寬恕一個犯了錯的臣子?”謝御辰眸光深沉,透露著一股凌厲的寒意,淺薄的唇瓣微啟,流露著一絲的冷意。
一句話堵得烏拉慧珍啞口無言,被謝御辰當眾訓斥著,烏拉慧珍臉色微變,說不出的尷尬。
見事情不秒,一旁的嚴嬤嬤臉色微變,當即傳喚來了一個奴婢。“皇帝有些口渴了,怎麼還不將茶水呈上來。”
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小宮女走進來回稟道:“回太后娘娘,貴妃娘娘在宮外求見。”
本無心去見葉蓁,烏拉慧珍正想要示意著下人退下,卻看到了謝御辰那不悅的樣子,當即說道:“請她進來。”
“是。”小宮女點頭應答,人便退下了。
很快葉蓁便踩著碎步走進慈寧宮中,剛走進殿內,就察覺出氣氛不對,她雖低著頭,但依舊感受到烏拉慧珍那灼灼的眼色。
當即葉蓁走上前去,恭敬的行禮道:“臣妾給太后,皇上請安了。”
她跪在地上,識相的低著頭,卻也早已做好了烏拉慧珍時刻刁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