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沁.....”梁建成剛喊了她一句,就聽屋外有聲音傳來,“司令,有急電從前線傳來,還請您速速過目。”
聞言,梁建成握住良沁的肩頭,他的目光黑亮而深邃,看著良沁的眼睛,告訴她;“良沁,江北和江南聯手,向著川渝打了過來,我必須要去戰場,你在府裡等我,等我回來,我會把我的事全部告訴你。”
良沁眸心有不解劃過,梁建成凝視她片刻,終是伸出手撫上她的面容,他抱了抱她的身子,低聲囑咐了兩個字;“等我。”
說完,梁建成起身,離開了屋子。
梁建成剛下樓,就見白叔已經帶了人在樓下等著他,見他下來,諸人俱是齊齊敬禮,梁建成淡淡點頭,見到周玉芹後,梁建成則是吩咐道;“玉芹,讓人照顧好她。”
“司令放心,我會安排。”周玉芹聲音溫和。
梁建成“嗯”了一聲,帶著人離開了官邸。
一路上樑建成都沒有吭聲。
白叔從後視鏡中打量著梁建成的面容,開口道;“少爺,您別忘了,七夫人是傅鎮濤的女兒。”
梁建成心頭一凜,脫口而出;“我沒忘。”
白叔眼眸沉寂,接著道;“咱們和傅家的人不共戴天,她的孩子斷斷留不得,少爺身邊有大夫人,還有旁的太太,孩子也不過是早晚的事,少爺不必掛懷。”
梁建成沒有出聲。
白叔透過後視鏡,見他眼底赤紅,眉宇蕭索,心中便是一嘆,他是梁建成身邊的老人兒,當年就曾跟隨梁建成父親左右,傅家屠殺李家的那一場慘案,他恰巧去了鄉下收租,倒是躲過了一劫,這些年來一直在梁建成身邊輔佐,早被他倚為肱骨,就連平日裡周玉芹看見他,都要客客氣氣的喊一聲“白叔”。
這兩年,他也是看在眼裡,自從傅良沁嫁來川渝,梁建成的心思漸漸變了,脾氣也越發喜怒無常,之前有一陣子,他也是眼睜睜的瞧著梁建成對良沁上了心,此時見著梁建成這幅樣子,白叔默了默,終是言道;“少爺,還是殺了算了,她是傅鎮濤的女兒,本也不該留在這世上,不如殺了,一了百了。”
梁建成的眸子倏然陰沉了下來。
他二話沒說,從腰間拔出了手槍,抵上了白叔的後腦勺,他的聲音森寒,一字字道;“誰敢傷她一根頭髮,我要誰的命。”
白叔從後視鏡中迎上了梁建成的目光,看見了他眸心的殺意,不免心中一緊,他沒有再說話,只無聲的沉默下去。
梁建成收回了槍,轉過頭,看向無邊的夜色。
自梁建成上了戰場,良沁一直昏昏沉沉的病著,身下的血滴滴答答,一直淋漓不盡,她絲毫不知外面的情形,也不知日子過去了多久,自從發生了上次的事,崔媽媽已經被梁建成趕出了府,良沁身邊也有幾個得力的丫鬟,良沁偶爾從昏睡中醒來,也總是能聽得她們在說著如今的戰事。
迷迷糊糊中,她也知道川渝的情況不妙,她壓根沒心思去細想,要不了多久,總還會昏睡過去。
直到這一日,睡夢中,良沁聽見有人在喊自己。
“小妹,醒醒。”
良沁睜開了惺忪的雙眸。
眼前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晰,是一個十分俊秀挺拔的男子。
“大哥.....”看見傅良波,良沁只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驟然見到親人,良沁的眼淚便是收不住了,一行行的往下落。
“大哥知道你受苦了,大哥這就帶你回去,咱們回金陵。”傅良波看著眼前的妹妹,縱使兩人並非同母,年紀又相差了十幾歲,可到底是自己的親妹子,眼見著良沁在川渝被梁建成折磨成這樣,傅良波心裡也是不忍。
猶記得當初,良沁剛嫁過來時是個多水靈的姑娘,誰知不過區區兩年的功夫,她竟被折磨的差點沒了性命。
良沁的眼睛微微凝聚了一些光亮,她看著傅良波,似是不敢相信。
“小妹,你願意跟大哥回金陵嗎?”傅良波問。
良沁眼瞳中蓄滿了淚水,她張了張口,剛要答應,可想起了梁建成,想起他說過,要她等著自己。
她欲搖頭,可她想起了那兩個孩子。
一個被梁建成下令灌下落胎藥打掉的孩子,另一個被他踹掉的孩子。
良沁閉上了眼睛,落下一串淚珠,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說了聲;“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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