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想象是美好的,現實都是充滿意外的,裴月好巧不巧的擋住了言溪末。
因為慣性,言溪末手中的那盆水有些撒了出去,自然而然的潑濺到了裴月的身上。
看到自己新衣服上面潑了些水珠,裴月反應非常大,一邊拿紙巾擦拭著,一邊指著言溪末說道:“好你個小妮子,身為長輩的好心幫你,你就這樣對待我嗎?”
言溪末此時真的是對自己這個大姨沒有辦法了,倒打一耙的功夫還真是爐火純青。
“大姨,這裡是醫院,就算你想要跟我鬧脾氣也要換個地方吧,我說了不用你幫忙,你還非要擋在我面前,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雖然言溪末很不想跟她囉嗦這些,可是考慮到這裡是醫院,她也不好意思弄得太尷尬,所以說話很是委婉,希望裴月能明白這個道理。
但是以裴月的腦子,她是根本不會聽明白這些話的,她只會考慮她自己。
“我這個做大姨的說你兩句都不行了嗎,竟然被你用這麼多話給堵回來。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可是在外面你總該給我一些面子吧!”
在前面幾次的交鋒當中,裴月並不是什麼都沒有看清楚,她也明白自己如果一直處於強勢狀態,是絕對佔不了什麼優勢的,所以她也開始學會示弱了。
裴月覺得自己這樣做能夠佔一點優勢,可是很明顯,這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畢竟她來這個醫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時間長了她總會給別人留下一些印象,可是在別人的眼裡她都是一些潑辣的形象。
一個向來潑辣的人,這個時候竟然在裝可憐,不管是誰都不會相信的,所以眾人也只是當做看戲一樣。
病房外面的護士對於這個病房裡面傳來的爭執,早已經習慣了,一開始的時候還只是看戲的心態,後來也麻木了。
裴月說了半天,最後發現都是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心裡面更加的不甘,就在她還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出聲制止了她。
“夠了,不要再鬧了!”
這個突然開口說話的人並不是躺在病床上的裴麗,也不是那個總在關鍵時刻出現的裴華墨,而是裴月的女兒裴雨媛。
當聽到這個聲音之後,言溪末和裴月都好奇地看向了她,眼神裡面都帶著疑惑的神情。
言溪末是不明白這個死對頭,怎麼會突然開口為她說話。而裴月則是不明白,自己的女兒為什麼會阻止她。
看到兩個人都把視線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裴雨媛抬頭看了一眼自家母親,很認真地說道:“媽,你如果再這麼鬧下去,以後就不要來看外婆了,還有你言溪末,你們兩個就不怕耽誤外婆的休息嗎?”
裴雨媛這話,硬生生的把這個責任推給了她們兩個人,毫無疑問是在說言溪末不懂事。
雖然裴雨媛這話明面上是在說裴月,可言溪末身為被害者,一同被指責了進去,這其中的意味就有些不一樣了。
被自家女兒教訓的裴月剛想張開嘴巴解釋什麼,便被她一個眼神給這制止住了,隨後把嘴巴給閉了上去。
言溪末可不會像裴月一樣,那麼聽話,對於裴雨媛的指責就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端著盆來到了病床前。
她覺得裴雨媛是最沒有資格教訓自己的那個人,如果裴雨媛真的想要阻止她們兩個人爭吵的話,早在一開始的時候便會阻止裴月了。
可是呢,裴雨媛不僅沒有阻止她的母親裴月,反而在爭吵過後站了出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在針對自己。
言溪末也不想腦補那麼多的事情,可是面前這兩個人確實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看到言溪末不說話的樣子,裴雨媛開口說道:“言溪末,關於上次的事情,我回去之後也想了很多,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不懂事,所以真摯的跟你道歉。”
言溪末對於這話,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可是這樣根本不能阻擋裴雨媛的演講,“我媽媽確實過分了一點,可是我希望你能看在她是長輩的份上,不要跟她計較太多,我這個做女兒的在這裡向你道歉。”
裴雨媛一連兩次的道歉,成功讓言溪末笑了出來,她是真覺得裴雨媛十分的可笑。
言溪末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可以轉變的如此快,就連演戲都看不出破綻,好像是真的一樣。
如果言溪末不是認識她們母女這麼多年,說不定她還會相信裴雨媛說的話,可是現如今從裴月母女兩個人的口中說出來的話,她是都不會相信的。
聽到言溪末的笑聲,裴雨媛反問道:“我說的很搞笑嗎?還是你覺得我的道歉很搞笑?”
裴雨媛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帶著幾分的不悅,好像隨時都會爆發一樣。
言溪末臉上的笑意不減分毫,似乎帶著一絲嘲諷的味道,看向了裴雨媛,“難道不好笑嗎表姐?你不想想,你究竟跟我道歉了幾次,不管是誰,恐怕都不會相信你的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