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末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委屈的表情,撅著小嘴,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
裴麗明知道她只是裝可憐,可還是忍不住心疼了,“既然這樣,那你以後就經常來看外婆,到時候看看外婆會不會煩你!”
一聽這話,言溪末臉上委屈的表情瞬間消失了,高興的樣子好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好啊,這可是外婆說的!”
“嗯嗯,是外婆說的,雖然外婆已經是個老太婆了,可是我這個老太婆說話還是算數的。”裴麗一邊說著一邊用自己充滿病態的手拍著她的手,眼神裡滿滿的都是慈愛。
和裴麗有了這樣的約定之後,言溪末每天都會去醫院看望她,有的時候她還會把自己的工作帶到醫院裡去,用這麼一種方式哄她開心。
言溪末經常來醫院看望裴麗,有時候難免會碰到一些她不願意看到的人,就比如她的大姨裴月。
這周的週末,裴華墨公司那邊因為有事情要忙,沒有來得及陪言溪末一起去醫院看望裴麗,所以難得這一次週末是言溪末一個人過去的。
可是還沒等到她走進病房,便聽到病房裡傳來了有些熟悉聲音。
按理說,病房裡出現說話的聲音是很正常的,畢竟醫院裡面的護士對裴麗的關注度還是很高的,可此時病房裡傳來的聲音卻是讓她愣在了原地,再也沒有踏出一步。
就這麼,言溪末站在病房外,聽著裡面的聲音,氣得渾身發抖。
其實也不是病房裡的人說了什麼讓她生氣的話,而是因為那個人的存在對於她來說就是會讓她氣憤不已。
言溪末這個時候在門口站著,而病房裡的兩個人依舊在嬉笑著,“媽,你真是不知道,追我們雨媛的那個男孩子有多麼的討喜,要不是我們雨媛的眼界高,說不定這兩個人還真的會發展成男女朋友的關係。”
對於自家女兒,裴麗還是很瞭解的,眼界永遠都是那麼的淺,看不到更深層次的東西,所以這也是她最不放心的一個孩子了。
出於對他的不放心,也就提醒了她一句:“你啊,給雨媛找婆家的時候千萬不能只看對方的家事,連對方的人品一定要觀察,不然的話你就是害了雨媛!”
裴月許是因為從小到大被自家母親給唸叨慣了,這個時候有了一些不耐煩,十分敷衍地說道:“媽,這個我當然知道,你就不用操那麼多心了。雨媛是我的女兒,我還能害了她不成?”
一聽裴月這麼說,裴麗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孩兒並沒有把她的話給聽進去,心裡面有了那麼一絲無奈,可是現在這個狀況的她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了,只能趁她還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多幫她一把。
“你啊,媽知道媽說的話你都聽不進去,但是你也知道,媽的時間不多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你該怎麼辦?”
裴麗希望用這樣的方式能夠讓她長點心,可是裴月的性格註定了她是一個缺心眼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十分勢力的缺心眼。
“媽,這樣不吉利的話你說它做什麼?”
雖然裴月從小便對自家母親有一種懼怕,但是這畢竟是她的母親,她不希望自己唯一的長輩就這麼離她而去。
“這哪裡是什麼不吉利的話,反正媽也已經看開了,只是媽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偏偏我的兩個孩子關係鬧成這樣,不然的話,媽走之後,你還能有一個兄弟幫襯你一下。”
裴麗說這些話的時候,帶著無限的可惜,不過她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女兒咎由自取,可是自家女兒做的再怎麼不好,那也是她自己的女兒啊,身為母親的她怎麼可能放心的下。
聽到裴麗提起了裴華墨,裴月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有些激動地抓住了自家母親的手,“媽,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和華墨說點好話,讓他原諒我?”
看著自家女兒哀切的眼神,裴麗十分無奈的嘆息了一口氣,這才說道:“月兒,華墨那孩子的心思可不是我說的算的,說不定他現在心裡面都是怨恨我的,我幫你說話,他豈不是會更怨恨我?”
“媽,再怎麼說你也是他的義母,你養育了他那麼多年,難道就不應該懷疑點感恩的心嗎?至於為了那麼一個小丫頭,和我置氣這麼久嗎?”
裴月對於當年的那件事情並沒有太大的愧疚之心,因為她本來就對言溪末十分的不喜歡,再加上她覺得是言溪末奪走了原本屬於她女兒的一切,所以她的心裡面是怨恨言溪末的。
當初在她知道言溪末出車禍,生死不明的時候,她心裡面是高興的,而且完全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她覺得一切終於可以迴歸原樣了,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就是裴氏集團的大換血,這才讓她的幻想成了空。
一聽自家女兒這麼說,裴麗就知道她完全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對於這樣的狀況,裴麗可謂是感到深深的無力。
她甚至在想,自己當初做的那個決定究竟是不是對的,這麼一個不懂事的女兒,不管她保護到什麼時候都是沒有用的,偏偏她現在時日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