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席暮雲後來在翠雲她們面前說過,翠雲等人笑而不答,心中暗道:受得住的,對著閣主那張冷臉,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都不敢有非分之想。這些,都是後話。
“你若這麼想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是因清兒一事,恐你生了誤會,來同你解釋。”
攢花樓之事齊離琛不可與席暮雲明說,如此一來洛清兒的事就難以解釋,齊離琛想了一宿,這件事總歸要說清楚,不然以席暮雲眼裡容不得沙子的做派,他們遲早一拍兩散。
梳妝檯上的銅鏡映出席暮雲詫異的面容,席暮雲捏著齊離琛後頸的手一鬆,她以為齊離琛只是來為昨晚的事情發牢騷,獨沒想到他是為洛清兒之事而來。
席暮雲心裡雖生著氣,但是人為了解釋一再來了幾趟,再把人趕出去反而顯得自己無理取鬧。席暮雲推著他走,騰出一隻手來撓他的下巴:“你且說,我聽著就是。”
看著自己懷裡小流氓般的女子,齊離琛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想起洛清兒,眸光沉了沉。
“清兒乃我故人之子,她的父母親皆為前朝將軍,不止是清兒,清雨閣的每一個人,都是前朝朝臣子女,而清兒的父親,是為了救我而死。”
齊離琛停下腳步,把席暮雲的手緊緊握在手中。論犧牲,清雨閣每個人都有犧牲。
不同的是,洛清兒的父母是死在齊離琛的面前,被萬箭穿心,血流成河慘死,死前眼睛都沒能閉上。倘若沒有當年那場災難,洛清兒十之八九會被趙國後主選為太子妃。
席暮雲以為齊離琛要說出洛清兒是自己故人之女,受人所託,或者兩人青梅竹馬,這才分外照顧,萬萬沒想到背後隱藏的往事與自己所想的截然相反。
“抱歉……”席暮雲憋了半天,只憋出抱歉二字,她這段時間似乎變得越來越不講理。
沒問過齊離琛一二,就胡亂會齊離琛發脾氣,她逐漸忽略了齊離琛的內心所想與痛苦。
“傻瓜。”齊離琛心疼地摸著席暮雲的頭,把她抱起來一起坐在身後的太師椅上。
“你要說什麼對不起,這些事情一開始我就應該向你說明。不過雲兒會為我吃醋了,我高興還來不及。”齊離琛下巴抵在席暮雲的額頭,像抱著心愛的寶物。
席暮雲撇了撇嘴,推開齊離琛的下顎,佯裝嫌棄道:“誰說我是吃醋了,你未免太不要臉。”
席暮雲躺在齊離琛的身上,齊離琛的胸膛隨著呼吸有規律地起伏著,席暮雲嘴角一勾,拿出帕子轉身騎坐在齊離琛的身上:“客官來都來了,不知要什麼樣的花樣?”
說罷席暮雲壞笑著抬起齊離琛的手,把他的手並在一起用帕子纏住,慢條斯理繫了一個滿意的蝴蝶結。
“阿姐打的是什麼結,好生可愛,小雨也要學。”席暮雨從視窗探出頭來,好奇地看著屋裡一躺一坐在太師椅上的兩個人。她話才說罷,就有一隻手伸來捂住她的嘴把她抱了下去。
席暮雲與齊離琛的臉同時一黑,齊離琛放在太師椅把手上的手幾乎把把手捏碎,咬牙切齒喝道:“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