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陪著安濱羽,在手術室外的等了一個多小時。
傳說中業務繁忙,每天連睡覺時間都沒有的傅總,也陪著他們在手術室外等著。
連個業務電話,都沒接。
如果不是弟弟有困難,黎漾高低得演兩場戲,打消那個男人的懷疑。
然後, 那個她提過後,弟弟臉色就大變的“姐夫”宮文驥,終於姍姍來遲出現了。
他看起來高大挺拔,但臉上掛著邪氣的笑。
板正的西裝,被他穿出了流裡流氣的味道。
頭髮做了渣男錫紙燙,領帶隨意地掛在脖子上。
最重要的是, 他手裡還牽著一個穿著白裙子, 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小姑娘。
小姑娘模樣清純,也單純,眼睛裡是清澈的愚蠢。
一看,就是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
小姑娘可能有點社恐,看到這麼多陌生人,緊張地抓緊男人的手,一對秀眉擰在一起,我見猶憐。
“她這進去都多久了,怎麼還沒出來啊?”男人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把小姑娘摟進懷裡,完全沒有對自己老婆孩子的關心。
即使是在醫院工作這麼久,已經見慣人性的黎漾,都忍不住皺緊眉頭。
安濱羽額角青筋暴起,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果斷起身衝過去,一拳狠狠砸在了宮文驥的側臉上。
“咚!”
拳頭和頭骨碰撞的聲音、肉.體和地板磚碰撞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在寂靜的走廊裡格外清晰。
“我姐懷著孕, 幫你跑業務談生意,你就這樣心安理得和外面的女人搞在一起?”安濱羽的怒吼,在走廊裡迴盪。
宮文驥擦了下嘴角的血跡, 舔了下唇邊被咬破的口子,冷笑:
“她當初舔著臉非要嫁過來,不是清楚自己要過什麼樣的日子麼?拿了錢出來賣的小姐,都知道付款後要交貨。錢都拿了,現在裝什麼委……”
“啊!”
宮文驥嘴太臭,安濱羽沒聽他說完,就又砸一拳。
但這次,宮文驥身旁白白淨淨的小姑娘攔在他身前,替他擋住了。
瘦削的身影被重重打倒,摔在牆上後又摔到地上。
小姑娘痛苦的哀嚎,格外刺耳。
“濱羽,這裡是醫院。”黎漾急忙上前檢視小姑娘的情況,嘆了口氣,“不要衝動,等你姐姐和她的孩子平安以後,再說其他的。”
這裡有監控,當眾打人,會被行政拘留的。
就算要打,也要聰明點, 找個沒人沒監控的地方,往他頭上套個純黑的塑膠袋再打啊!
年紀小,果然比較衝動。
確定小姑娘沒傷著骨頭後,黎漾把她扶起來,然後擋在安濱羽身前,冷冷看著宮文驥:
“宮先生,安濱雅女士受傷很重。病人恢復期間,不宜有較大情緒波動。如果您有別的事,不如和這位小姐先去忙,不用耗在醫院裡。”
男人從地上爬起來後,完全沒顧得上聽黎漾的話,緊張地去檢查小姑娘:
“有沒有受傷?哪裡痛?我讓那些醫生現在給你仔細檢查!”
小姑娘乖乖地搖搖頭,也拉著宮文驥的胳膊,問他有沒有事。
怎麼說呢,難得有點苦命鴛鴦的味道在了。
宮文驥看著小姑娘蒼白的臉色,就算她說沒事,也還是把人打橫抱起,正大光明地走在醫院裡,要帶人去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