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單身公寓安定好後,黎漾就正式進入醫院,開始工作了。
院方和溫鬱認識,似答應幫忙隱瞞身份,所以對外只說是“李揚,李醫生”。
初來乍到,又沒了大名鼎鼎的“黎漾醫生”名頭, 所以她要先實習三個月,看錶現,才有可能被破格升為住院醫師。
這也是為了保護她,免得新來的,從沒聽說過的“李醫生”突然插隊進來,不好和醫院裡的醫生護士解釋。
第一天,她跟著值班醫生熟悉了一下工作環境,瞭解了一下之後的工作內容和方向。
整整一天,無比平靜。
第二天一大早,戴好口罩眼鏡和假髮,剛坐進辦公室,病歪歪的安濱羽,就打聽到了她的辦公室。
說是頭暈,但沒發燒、沒感冒,除了臉色蒼白得奇怪外,沒有任何症狀。
“……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多,有些辛苦?”黎漾甩了甩水銀體溫計,也很疑惑。
最近一個月,他天天四處閒逛,明顯沒有受累過……
怎麼會病得這麼奇怪?
如果只是頭暈……
“我給你開個單子,你去做個頭部CT吧。”黎漾捏了捏手裡的黑色中性筆,心情很複雜。
希望檢查結果,是一切正常。
“會不會很嚴重啊?”安濱羽賴在她辦公室裡, 沒有去接那張單子,看起來很虛弱。
他帶著口罩和帽簷很深的鴨舌帽, 擋住了大半張臉。
唯一露出來的一雙眼睛,好像都微微泛紅。
黎漾有些心疼的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 用哄小孩的語氣安慰他:
“身體偶爾不舒服很正常,讓你檢查,只是排除隱患而已。如果你……”
“吱呀——”
辦公室有些沉重的門,被推開了。
溫鬱穿著白大褂,雙手插兜,笑吟吟站在門口,打量著坐得很近、還有肢體接觸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兩個人。
笑意,不達眼底。
“這位是病人麼?”他溫柔的視線,籠罩黎漾,“怎麼不在病房?”
“他是我朋友,今天有點不舒服,所以直接來找我看看情況。”
黎漾扶著弟弟從椅子上站起來,認真解釋:“他……身份比較特殊,我現在帶他去做頭部CT。”
溫鬱不鹹不淡地掃了安濱羽一眼,隨手從兜裡拿出筆,在手裡的本子上記錄起來:
“叫什麼名字?幾歲?哪裡不舒服?持續多久了?”
安濱羽皺眉,沒搭理他, 沉默地看向身旁女人。
他“病得這麼重”, 漾漾不會隨便地就把他交到別的醫生手裡吧?
然而黎漾推了推他的腰,認真道:
“溫鬱的專攻方向就是腦部,你認真和他說清楚情況,他的診斷會比我準確很多。我主攻婦產科,腦部問題沒有溫鬱醫生專業的。”
其實在內科這個籠統的名詞涵蓋下,不論是消化科、心內科,還是神經內科、腎內科,黎漾都有所涉獵。
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說,她是本市最好、最年輕的內科醫生了。
她那些知識,其他的還好,在溫鬱面前提起來,無異於關公門前耍大刀。
把安濱羽交給溫鬱,她也很放心。
“漾漾,我不能光明正大的看醫生。如果明天上熱搜,會很麻煩。”
弟弟仗著瞭解她,知道她不懂娛樂圈這些規則,選擇睜眼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