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幹什麼?”陶豔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蘇淮那個瘋子拳頭下逃出來。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正在費勁的擦藥,這個時候,王珍居然還給她打了電話。
“乖女兒啊,你爸他病了”,王珍正要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講一遍,就被陶豔霞打斷了。
“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什麼?我爸,他不是老早就跟我斷絕了,父女關係嗎?怎麼現在又變成我爸了?”陶豔霞顯然還在為之前陶寒做的那個宣告而生氣。
“怎麼能這麼說呢?你爸那個時候只是一時衝動,你當然是我們的女兒,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王珍好言相勸。“豔霞。你聽媽一句勸,現在外面滿世界的人都在那裡,還有人拿那一封你爸爸發的那個宣告坑你,你現在在醫院裡照顧他,不是剛好樹立了孝順的形象,那些人也能閉嘴了嗎?這可是澄清的好機會啊。”王珍不愧做了多年的豪門太太,幾句話下來就把陶豔霞忽悠的團團轉。
“行了,我知道了。要不是在這非常時刻,我才懶得去管他呢”,陶豔霞嘴裡說著,百般不情願的樣子,但是出於她自己的利益考慮,還是要到醫院去,裝給網友看一看。
陶豔霞到醫院以後,王珍早就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瀟灑了,就留下昏迷的陶寒,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極其落魄的樣子。前幾年風生水起,事業蒸蒸日上,身邊不缺女人的陶寒,絕對不會料到自己多年以後會是這樣的地步。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一看到陶豔霞到病房裡,護士馬上就迎上來問。
“啊……是的,我是他女兒。”陶豔霞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此時的她,只想趕緊的拍幾張自己的照顧陶寒的照片發到網上,澄清一下,至於照顧陶寒這麼麻煩的事情,她實在是不想幹涉。
“太好了,你終於來了,醫院這會兒還挺忙的,你來給他擦擦身子吧”,護士端了一盆水和一個毛巾給她,然後指著陶寒,示意陶豔霞。
陶豔霞從小就是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別說幫別人擦身子了,她自己擦身子都要那些僕人幫忙。
陶豔霞湊近了以後,滿臉的嫌棄,陶寒現在已經兩天沒有洗澡了,人到中年以後的臭味,在他現在這裡更加明顯,陶豔霞聞到這樣的味道,噁心的也下不了手。
“快點呀,快幫他擦擦”,護士催促了一下,又因為要趕下一個病床的查診,馬上又離開了。
留下陶豔霞和陶寒兩個人,陶豔霞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內心已經把王珍罵了千萬遍,然後,撥通了王珍的電話。
“媽,我受不了了。這樣的活怎麼能讓我來幹,這根本就是不讓乾的事情,憑什麼要我來幹?”陶豔霞在這邊埋怨著,而此時的王珍還在舞廳裡面翩翩起舞。周圍的聲音很吵,讓王珍有些聽不見,但是在這樣的快節奏的音樂裡,連空氣都帶著一股浮躁的氣息。
“怎麼就受不了了?你才幹第1天,才幹幾個小時啊?你這樣子,又怎麼能對網友有說服力啊。”王珍覺得很煩,隨便應付了幾聲。
“反正那些網友愛怎麼說怎麼說去吧,這種活我實在幹不來!”陶豔霞一臉嫌惡的看著陶寒。因為最近幾天公司的局勢,陶寒已經很久沒有刮鬍子了,臉上黑眼圈也很重。現在乾巴巴的躺在病床上的他,就像是一個落魄的中年大叔,陶豔霞根本就不想跟這種人聯絡起來。“媽,我跟你說那個護士居然讓我給他擦身子!髒死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王珍教訓起了陶豔霞。“他再怎麼說也是你爸!”
“行,是我爸!可他不也是你丈夫嗎?那你怎麼不自己過來照顧!”陶豔霞說完以後,也不給王珍任何的解釋機會就結束通話了。
“這個死丫頭,一點苦都吃不了!”王珍在電話結束通話後,生氣的嘟囔了幾句。看來這下只能到鄉下去親自找陶夭了。
依然是一抹亮眼的紅,王珍開著她的法拉第來到了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王珍踩著他新買的Manolo Blahnik細高跟,搖曳著水蛇般細的腰,花枝招展的走到了陶夭家門口。
“這破地方,路都崎嶇不平的,真是髒了我的鞋!”王珍邊走還邊埋怨著,“要不是陶夭那個死丫頭,不接我電話,我也不用特地跑到這個破地方來!”
王珍到祖宅家門口時,陶夭正在幫忙修繕屋頂。屋頂有一些茅草鬆動了,下雨天時不時會漏下幾滴水來。陶夭正在拿幾串稻草往上面鋪。
王珍鄙夷的看著陶夭,粗糙的很,還在幹這種粗活,根本就不像個女孩子。“也是,反正她這種賤命,就只配去做這種僕人該做的事!”王珍在心裡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