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若是以往,青雲宗的幫眾都差不多去休息了,可今日不同,眾多幫眾都是做好了生死一戰的準備。
因為他們清楚,幫派戰,大多都是晚上偷襲的,青竹坊也是晚上丟的。
此時安貴坊外數里處。
天鷹宗的大頭目蘇文堯,帶著兩百多天鷹宗的嘍囉整裝待發。
蘇文堯是個四十來歲的人,修煉過內力,實力在天鷹宗大頭目裡面也是佼佼者,年輕時極其嗜戰,在應天府可是名氣不小。
現在雖然年紀大了一些,性格變得有些沉穩了,但也依然是個喜愛戰鬥的人,前幾日那青竹坊就是他帶人打下來的。
當日他親自出手對付那青雲宗的大頭目沈炎,明明兩人都是大頭目,可是沈炎在他手上不過走了二十回合不到就被殺了,此間固然有沈炎心中慌急影響戰鬥力的原因,但也依然能看出著蘇文堯的實力。
據說這蘇文堯距離那凝氣境也就一步之遙了,如果真讓他突破了,那天鷹宗長老之席,也必有他之位。
所以這些天鷹宗的幫眾,對於蘇文堯可是非常敬服的,甚至在一些幫眾的心中,對於蘇文堯的敬服都超過了天鷹宗的宗主。
此刻蘇文堯手持一把大半個人高的巨劍,在眾人面前開口道:“諸位,今日我們如果能拿下安貴坊,那青雲宗便丟了兩個坊市,元氣必然大傷。
到時候我們天鷹宗便可藉機聯絡鐵河幫,一起吞了青雲宗,到時候我保證在場諸位都可高升重賞,當然前提是都要拼盡全力!
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今日之戰有逃兵的話,那不僅僅是你,你的家人也要和你一起被處死,所以現在還猶豫的人,可以退出。”
在場眾人沒人說話,心頭卻是微微發寒,上次打青竹坊的一戰他們大部分也都參與了,其中的確有幾個逃兵,畢竟數百人的廝殺可是很慘烈的,有人膽顫逃走也是正常。
但是那些逃兵,都是紛紛被抓了回來,而且連帶著他們的家人,一起死在了天鷹宗的刑罰上,那一幕,讓他們所有人都是心裡發涼。
所以現在聽蘇文堯這麼說,他們都是下意識的心中微顫,不過也沒人動搖,沒人想要走。
前途都是搏出來的,他們今天能手拿武器站在這裡,之前肯定都是想好了的,所謂富貴險中求,人都是有野心的,誰想一輩子當個小嘍囉?
見沒人說話,蘇文堯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些人雖然功夫一般,但膽魄卻是不缺。
“既然如此,那便準備出發吧,等天全黑了之後我們就出手,此戰大家千萬要拼盡全力。”蘇文堯沉聲道。
一個小頭目走了出來,笑道:“老大放心吧,此次要打的不過是個安貴坊罷了,那比安貴坊強了數倍不止的青竹坊不也被我們拿下了麼?
而且這安貴坊我調查過,此處一個大頭目都沒有,只有一個連內力都沒修煉過的小頭目,好像叫什麼唐霄吧,反正就是個無名小卒而已。
此次我們可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就連大頭目都出動了七人,其中更是有您在,我們哪裡用得著如此緊張。”
其他人也有暗自點頭的,心道蘇老大有些過於謹慎了,之前青竹坊一戰,他們幾乎是以絕對優勢拿下的,即使也傷亡上百人,但比起青竹坊那全軍覆沒的下場可是好太多了。
現在打這安貴坊,這安貴坊可是盡人皆知的貧窮弱小,壓根沒有大頭目願意來這裡,就只有一個小頭目壓陣,那還有什麼好怕?
蘇文堯目光微冷,眯眼道:“此次和上次不同,上次青竹坊是吃了一個措手不及的虧,這幾日訊息幾乎傳遍了應天府,陳忠山又怎麼可能不做防範呢。”
那小頭目聞言,撇嘴道:“早知道當初打完青竹坊就來打安貴坊就好了,那樣估計就沒這麼麻煩了。”
蘇文堯眼睛一瞪,冷聲道:“打?拿什麼打?當日我們傷亡那麼多人,幫主還不派人來,就靠你我去打?”
說到此處,蘇文堯忽然嘆了一口氣,說道:“幫主前幾日不知和鐵河幫發生了什麼矛盾,所以才沒有派兵增援,也不知道和鐵河幫聯手到底是對是錯,與虎謀皮終歸是讓人擔心。”
其他的大小頭目都不說話了,這些幫派高層的事情,他們知道的不多,甚至大頭目都不知道什麼,蘇文堯之所以知道,也是因為他實力強大並且是這一戰指揮的關係。
“行了,廢話就別說了,出發!”見天色已黑,蘇文堯扛起巨劍,朗聲喝道。
原本這個時間正燈火輝煌營業的酒樓賭坊,今日都是紛紛關門,整條道路上都是一片漆黑。
眾多商家受到了唐霄的訊息之後,都是關門自保,甚至還有加固門窗的,就是怕兩個幫派之戰波及了他們。
天上的月亮逐漸發亮,照的街道上有幾分亮光可見,反射出在此等候青雲宗幫眾刀劍的寒芒。
青雲宗的人沒有隱藏什麼,甚至還有很多人拿著酒葫蘆喝酒,真正隱藏起來的只有那十個青雲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