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髮及肩，身著古典白色連衣裙，笑容恬淡，她的眉如新月，唇若桃花，肌膚勝雪，那雙杏眼更是極其眼熟，和某人的那雙一般無二。
“那就是我媽媽。”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身後的程夜瀾這樣說。
宋啟光回頭看了他一眼，“阿姨真漂亮啊。”
程夜瀾笑笑，“來，睡吧。”
兩人第二次同床共枕，當然心境已經完全不同，大小姐的這張床絕對是自己有生以來躺過的最舒服的，又柔軟又有彈性，感覺就像被一大團棉花層層包裹起來。
其實宋啟光很想問問他那次是怎麼發現自己生病了的，又是怎麼決定來照顧自己的，不過似乎也沒必要去問，當時倘若換成了自己一定會做出和他相同的舉動。
程夜瀾展開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在他身邊躺下，宋啟光偏頭看了他一眼，還是忍不住說了句“這次不搶我被子了？”
大小姐有些無語地看著他，“你搞清楚了啊，我當時可沒蓋多少，是你自己非要跑那麼遠的，那張被子就那麼大，不凍你凍誰。”
“……”宋啟光點點頭，心裡別提多服氣，對，是我腦袋有包非要貼著邊睡，活該被凍發燒了。
他們現在這張床可比旅館的要大出太多了，被子同樣可以覆蓋整張床，兩個人肯定沒再貼邊，距離倒也不算很近，中間有自己一條手臂那麼寬的距離，不過蓋這張被子還是綽綽有餘再有餘了。
腦海中閃過一個惡作劇的念頭，宋啟光快速挪到那個人身側，然後伸出手環過他搭在那邊的肩上。
大小姐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宋啟光強忍著笑，做出一副享受的表情說“你不是責怪我離你太遠了麼？那我就離你近點唄。”
“……”程夜瀾側過一點身，閉上了眼睛，“隨便你，你小心我睡著了一腳把你踹到床底下去。”
宋啟光沒說話，也沒換姿勢，就這樣半摟著他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醒過來時還很意猶未盡，真想再賴上個一小時倆小時，宋啟光感覺自己懷裡似乎有個東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那個人的面容出現在眼前。
兩人竟然還維持著入睡前的那個姿勢，誰都沒有動過一下，宋啟光的手動了動，真想掐住那人的鼻子質問他你不是說要把我踹床底下去麼？你怎麼還不動手，不對，動腳啊？
輕輕一笑，某人睡覺的樣子還是挺好看的，他面板很白，睫毛也很長，雙眼皮十分明顯，鼻樑又高又直，嘴唇小巧，自己現在看到的就是他的側臉，漂亮的線條讓人很想在紙上描繪出來。
宋啟光抬手觸了下他的面頰，然後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拿過自己的衣服去衛生間換了。
大小姐這一覺睡得有些久，等到床上終於有動靜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看電影的宋啟光看了看時間，都快四點半了，這人睡了足足兩個小時。
程夜瀾坐起身揉揉眼睛，感覺還有點不想下床，不過還是晃晃悠悠地下了地，再晃晃悠悠地去了衛生間。
現在距離晚飯也沒有多久了，大小姐換好衣服打理好形象兩個人就去了一樓的客廳，他拿過一塊西瓜遞給那個人，“奶奶自己在家裡會吃點什麼？”
宋啟光說“應該就隨便做點東西吃吧，我不在她一個人吃的也不多。”
程夜瀾嘆了口氣，“我真應該找個時間請奶奶吃頓飯，這總把她孫子找出去也沒人陪她一起吃。”
宋啟光笑著吃了口西瓜，“對了，你後天晚上去不去我家住？”
大小姐頓了下，後天就是三號，他不禁清清嗓子，“那就，去唄。”
“好。”
晚飯吃的是牛排，之後兩人又聊了會程夜瀾就讓人送宋啟光回去了。三號是週六，第八節下課後宋啟光便帶著人去了飯店，程夜瀾在樓梯口停下腳步，對他說“你知道麼？我現在有點不想去那個包間了。”
“……”宋啟光雖然有些驚訝，仔細一想倒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只得陪著笑臉說“去吧，我還挺喜歡和你在那吃飯學習的。”
這一次程大小姐翹晚自習可是連形式都不用走了，直接光明正大地跟著老師去根據地，兩人在這吃了晚飯，然後拿出各自的書開始學習，誰都沒有干涉誰。
說起來他們在這裡出現這樣的情況還真是相當罕見，以前不是過來上課就是來聊天，難得這次是純粹的“學習”的，事實上大小姐半個月以前就設想過如今的場景，而實現卻因為種種原因被拖延到了現在。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室內只有翻書的聲音，程夜瀾卻一點也不會覺得吵，而是相當有靈感地做完了那些作業，對於他來說那些高難度的古詩文都已經被拿下了，那其他算數類的題目就實在是小菜一碟。
宋啟光按照學校晚自習的時間設定了鬧鐘，到點了便會唱歌提醒他們應該起來活動，兩個人圍著圓桌轉圈，真不知道以其他人的眼光看來這會是個什麼場景。
十點鐘兩個人收拾東西回家，像往常一樣經過南天巷，宋啟光用手電照著路，程夜瀾跟在他身後心裡已經不想感慨什麼了，趕緊走過去完事。
沒走多遠兩人的腳步卻漸漸慢了下來，宋啟光透過手電的光看到前面有一群人走過來，這還是他在這條小巷內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
程夜瀾卻並沒有在意，他一點也不關心這些人究竟是來幹什麼的，反正也不關他的事，不料兩邊距離還剩下五六米的時候對面的人卻突然停了下來，並且擋住了前面的路。
兩人同樣停住，程夜瀾下意識地看看後面，竟然也有幾個人走了過來，他們相當於是被堵在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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