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大臣正站在殿外候著等宣召,太子被幾位尚書圍在中間,氣氛極為融洽。這時,宋湛誠正悠閒自在的望著一片雲彩,太子見狀,幾步走過去。
“皇弟,聽說昨日父皇留你用膳了。唉,皇兄可真是羨慕極了,自從父皇身體不適,開始專注於養生後,皇兄我可是很久沒陪父皇了啊。”
太子搖著腦袋,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然而嘴角那抹毫不掩飾的嘲諷之意,卻暴露著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宋湛誠對於他這種挑釁行徑,絲毫不放在眼裡,出於無奈,不真切的笑著,隨意客氣兩句,便不再言語。
太子面上無光,偏偏還要裝出一副兄友弟恭之態,結果愣是自找不愉快,直到開始上朝才被宋湛誠給了點面子,讓他這太子先行。
宋景赫被氣的有苦說不出,心下怒火中燒,卻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臉色一變,又高興起來了。
這副表情被不少人看在眼裡,紛紛猜測今日朝堂上會有何種大事發生。
“估計是少不了要找晉親王的麻煩嘍……”溜著跟在最後的一個老臣暗自咕噥了一句,隨後低著頭轉起眼珠子,警惕的看看周圍,不敢再胡言亂語。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幾個文官照舊沒事找事,把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大肆誇炫一番,慢慢把話題引導到各地戰事上。
如果仔細觀察,定然能發現一些沉默寡言的大臣開始打起精神來,可惜皇帝昨晚上沒休息好,今兒個正頭昏眼花,更是聽的滿耳朵嗡嗡叫聲。
“行了行了,戰事吃緊,朕已經有了對策,諸位愛卿不必再多言。可還有事?”
殿中眾人沉默片刻,劉茗的父親劉大人整整朝服,臉色嚴肅認真的向皇上稟告:“皇上,既然已經選定晉親王出戰西北,何不早日讓王爺帶兵出發,也好緩解一下西北眾位將領軍士之難。”
此話一出,皇上立刻嚴肅起來,隱約有幾分怒火,眾臣子見狀,本來打算附和的話趕緊咽回肚子裡藏好。
也是,眼看就要到大年了,堂堂二皇子晉親王,如何能不在京中服侍聖上?另外,於情於理,這時候讓人帶兵出征,實在是過分了。
太子似是沒感覺到氣氛之微妙,坦蕩蕩的笑著衝皇上以及眾位大臣道:“父皇,兒臣突然發現,皇弟似乎已經有多年未在宮中過大小節日了啊!”
此話一出,眾人也都瞭然,太子繼續誠真意切道:“父子血脈相連,皇弟又少有親近長輩,除了我等就只一個皇長姐還親近些。故此兒臣請父皇勿要如此嚴厲,等過了年再說出徵之事如何?”
皇帝久久無言,一眾臣子更是沉默。
宋湛誠不禁哂笑,搖了搖頭,清冷的聲音打破一室沉寂,“父皇不必為難,兒臣天生性格如此,自幼不喜這些牽掛之情,也不看重,只希望父皇龍體安康。還請父皇下令,不日便送我出城就是。”
一武將赤紅著臉,說話粗聲粗氣,卻也聽不出他到底是何種看法,只道:“大丈夫志在四方,拘泥於兒女情長家長裡短,不是英雄所為!晉親王讓本將軍拜服!”
皇上聽後,竟然笑了。雖說有些笑意不達眼底,可的確讓大殿內的氣氛有了一絲鬆快。
太子嚴重閃過一絲怒氣,悄然中朝一人遞了個眼色,那人便趁時機正好,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晉親王果然英雄豪傑,不過臣認為,您能在戰場和朝堂上的關係態度轉變中,也如此灑脫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