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還有什麼吩咐,碧螺春還是普洱?都是前些日子剛採的,嫩的很。”穿著不錯的人低頭頷首的對著坐下的二人說。
“不用,下去吧。”其中一個男子的嗓音沙啞,不耐的擺了擺手。
剛才程婧菀還奇怪為什麼那地方沒有人坐,原來是被人預留的位置。那小二的打扮倒像是這裡管事的,能得到厚待的人定是非富即貴。
她再次把目光轉向臺前,越想越覺得有點奇怪,坐著的人她好像見過似的。
再看一眼,那坐著的可不就是之前太子身邊的謀士?背對她的,果然是太子。程婧菀立馬消了看戲的興致,滴溜溜的轉著眼睛,今日似乎也是隻有他二人出來,沒有帶上龍衛。
似乎太子被打壓以後生活變的寫意了些。她一琢磨,戴正了面具,往前串了一個座位。耶魯看了她一眼,程婧菀裝沒有發現,直直盯著臺前,手把著欄杆,像是脖子不夠用似的,往樓下的方向抻長。
耶魯沉下了心,和太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兩人一直沒有看戲,只是乾坐著。
程婧菀聽不清兩人的談話,但也不能靠的太近,她還得在激動處和看戲的人一起鼓掌,裝相裝的極累。
“茗弟兒怎麼還不來?”宋景赫等的心焦,上次去的好地方他回去唸叨了許久,裡面的姑娘個個水靈,身上還有暗香,比之後宮的女人不知道有趣多少。
耶魯倒是不急,“少爺稍安勿躁。”出門時兩人約定好,出了太子殿,只叫少爺。
宋景赫是偷偷出的宮,他感覺到了皇帝對他沒有往日重視,正好鑽了個換班的空子出來找樂,沒想到這次,一向不近女色的耶魯主動請示要陪他去煙花柳巷。兩人一拍即合,給劉茗通了信,預定了梨園的座。
“女人的滋味兒不錯吧。”宋景赫邪邪的笑,臉上的肥肉擠得眼睛更小。
被打趣的耶魯並不羞赧,反而皺了皺眉,“上次在那看到了袁大人。”耶魯的話一向言簡意賅。
“袁祁?你當真沒看錯?”宋景赫的聲音大了些,正巧被耳尖的程婧菀聽見。
“千真萬確。”
“那小子過的滋潤,西北戰事吃緊,撥的軍餉原來幹了這個。”宋景赫冷笑,西北和恆國連線的地方起了戰火,翼國的西北不僅有搶人錢財的馬賊,還有恆國的游擊隊。皇上派了數十萬軍餉撥給軍隊,幫助招兵鎮壓。
負責的正好是袁祁和另一個將軍,這袁祁竟然還不動身,在京城的陋巷快活,叫人恨的牙癢癢。
“是,少爺可蒐集證據告御狀。既籠了人心,還能讓百官對您的印象回暖。”耶魯趁機送上建議,“但那個地方不能動,此地並非同表面簡單。”暗指他們流連的煙花地。
“我怎麼能看著他風流快活,拿著錢逍遙自在。不如趁機敲上一筆,告狀的事從長計議。”太子盯上了那塊肥肉,料定他找袁祁密談必能從中得到利益。之後他再找個理由把他踹了,才是美哉。
得了銀子,還建起新形象,這才是宋景赫要的結果。
“不妥,少爺已有前科在身。若是此時再不忍耐,被人握住了把柄,定不同上次簡單。”
宋景赫看耶魯的態度強硬,心裡更是氣憤,明明他才是主子,卻老被耶魯牽著鼻子走。嘴上答應,眼轉到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