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被程婧菀碰到個知道的,那百姓身著灰黑色的長褂,上面還破了些洞,身形佝僂著,聲音暗啞。
“藍肅?聽這姓氏是恆國人?那狗賊幸好是出在恆國,若是出於翼國,早被我等亂刀斬死!”老者的臉部充血,脖子上的青筋畢露。
聽到這話,程婧菀自然不開心,兩人打小就相識,藍肅的為人她還能不知道麼,豈容他這樣詆譭。
“老人家嘴仗厲害。”程婧菀冷冷笑。
“哼,你打聽賊人的訊息做什麼?”老者一捻鬍子,眼睛眯縫成一條線。
程婧菀也不慌,抿唇笑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老者哈哈大笑,“小小豎子!你也不打聽清楚,恆國武將青黃不接,原有名的程藍兩家也是後繼乏人。恆國再如何家大業大,也終究是我翼國盤中之物!”
程婧菀若有所思的沉下頭,再醒過神來那人已經不見蹤影。她的腦中一直重複著老者說的話,對方雖有些誇大的成分,但卻也不無道理。
恆國一向輕武重文,內閣的人話語權要比武將們強的多,一群書生指點江山,真打起仗來勝算還真算不大。
程婧菀不由得攥緊了衣角。
這場仗必須儘快結束!
——
天邊的晚霞已經完全呈紫紅色,程婧菀剛進了門,太陽落山,慢慢的黑了下來。
假山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怎麼樣了?”女子沉聲說。
穿著黑袍的男人說,“換完了,這種的話,開始不好引燃,之後火會竄的很快。”
女子把一個小囊袋放到對方手中,“這裡是些碎銀子,你只當沒來過這兒。”
中午程婧菀來到小廚房煎藥。
下人剛得了空吃飯,整個屋子裡只剩下程婧菀一人。
程婧菀把藥袋放在灶臺上,擼起袖子幹活。她尋了一根細柴點燃,扔到灶坑裡。跟以往不一樣,火沒有竄上來,反而是滅了,冒出一陣青煙。
她便再拿一根燃燒的細枝扔進去,很快就又滅了。程婧菀只得開啟了灶坑的小門,將引燃物送到深處。
一下子送柴的通道被火包圍,程婧菀的手和胳膊被火燎到,她痛的縮回手來。“嘭”的一聲,土搭建的爐子立馬崩成了幾半。
藥袋,紫砂的鍋蓋子,凡叫的上名字的東西無一倖免。程婧菀趕緊去叫佛山,讓他告訴宋諶誠今天的藥只能晚些再吃。
“佛山大哥,小廚房的爐子突然炸了。藥撒了一地,實在是沒法按時給王爺用藥。”程婧菀隨意的撥了撥擋臉的碎髮。
這一抬手正好讓佛山看到了她胳膊上的傷口,被燙傷的地方已經流出膿液,這姑娘卻好像沒事人一樣,還在擔心著藥。
佛山指了指程婧菀的傷口,“你沒事吧,我先去給你找個府上的郎中處理一下。至於那藥,你告訴別的丫鬟叫她代你做就是了。”
程婧菀皺了皺眉頭,經這一提醒,她才覺得手疼的厲害。“沒事,還是我親自來比較放心。”
這病古怪,能治的人不多。她控制劑量比別人精準,但這麼一看,也是弊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