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經和耶魯想好對策的宋景赫自然是並不慌張,他不慌不忙地跪下,“回稟父皇,兒臣察人不明導致六部之中貪墨成災,還請父皇責罰!”
“好一個‘察人不明’!”皇帝氣極反笑,“不知道太子所謂的‘察人不明’是怎麼一回事?”
料到皇帝會如此詢問的宋景赫自是得意,於是照著耶魯給他準備的法子回答下去。
“兒臣身為太子,母后自幼教導兒臣為國為民,因此兒臣自然想要卓學善識,好為社稷做貢獻,便多有向各部大臣請教迷津,兒臣與那些大臣只是泛泛之交,僅有些日常往來,往來禮節所登記的也是些尋常物件。但是此次兒臣被御史臺彈劾後,回去仔細核查了一番,方才發現,原來那些物件裡都有夾帶,兒臣不知,竟被如此矇騙!還望父皇明察。”
宋景赫說得倒是誠懇,但是話中並非毫無漏洞,非太子黨的臣子們自然是想要提出來,只是,他們還沒有說話,宋景赫又接著開口道:
“此事本應早早兒臣,但怎知府中管家貪婪,為貪墨些好處,竟然私瞞了兒臣,如今兒臣嚴懲於他。兒臣自知治下不嚴,察人不明,實屬罪過,因此還請父皇懲罰。”
如此一番話,竟然將之前話語中的漏洞給填了,朝上其餘大臣又見皇帝面色轉緩,感覺再緊咬不放必遭皇帝厭惡,雖有不忿也只得作罷。
看著他們吃癟的模樣,宋景赫更是得意,想著耶魯最後的那一招他有些覺得多餘,但是為了留住耶魯的輔佐他還是不得不說。
“最後,兒臣還願將這些來路不明的財物全部捐出,只為助力國戰,還望父皇成全!”
說完這話,宋景赫有些肉疼,但是想著自己的大業,只好對自己說——
忍了!
皇帝也是個明白人,可是想到元后,又見太子把話說得還算事圓滿,而且又主動交出了那些錢款,怒氣也就消得差不多了。
再怎麼樣都是他的嫡長子,哪有孩子不犯錯的。
緩和了神色的皇帝只是下令讓太子閉門思過一段時間,並未嚴懲。
朝堂上頓時喜怒參半,太子黨自然是高興,雖然折損了一些人手,但是似乎對太子沒有影響。
而非太子黨則愁雲密佈,本來眼瞅著太子犯下了如此大錯,可以讓太子吃個大虧,卻不想就這樣不了了之,著實令他們氣憤,更何況他們看重的二皇子也在這個時候傳出病重的訊息。
下了朝,自然有人因為不得意而到酒樓裡買醉,於是這訊息就像長了腿一樣不脛而走。
今日恰好是程婧菀出門採買藥材的日子。
所以,當她在藥鋪中聽到了這個訊息,就不由得咋舌。
翼國皇帝是個昏君啊。
是不是擇日等太子逼宮了,皇帝都還是選擇原諒他呀?
她無奈地搖搖頭,提著藥包就準備了回晉親王府了。
她不知道的是,回到東宮的太子宋景赫將這一切都算在了宋湛誠的頭上,於是他準備將之前的計劃付諸於行動。
一波暗流正在皇城中湧動,奔向剛從藥鋪裡出來的程婧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