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婧菀聞聲望去,又仔細在腦中想了想,發現自己並不認得這個人,心中頓時警覺起來:“你是誰?”
那女子並未立刻作答,而是朝外喚來另外幾個人:“虹眉,去將煎好的藥端過來,布雲姑娘已經醒了。”
女子回過頭,繼續道:“你此番救了殿下,殿下器重有加,特將我等召來,命我等好生照料你。”
程婧菀摸不準現下是個什麼情況,故而十分警惕的望著面前的人,並不伸手去接她遞來的藥。
那女子輕笑道:“這藥乃是軍醫所開的方子,殿下的安排,難道你不放心?”
程婧菀將信將疑,接過藥碗,不著痕跡的聞了聞,確定無恙,這才心情複雜的將藥喝下去。
宋湛誠到底怎麼想的?
若說他已經生出疑心,那又為何要給她用這麼好的藥?若是他並未起疑,那又為何換了一批人看著她?
程婧菀方才喝藥時留心觀察了一下,帳內領頭的女子神色端正,面上看不出異常,但那個喚虹眉的女子,雖是低眉順目,可那眼神兇得刺人,擋都擋不住。
思量過後,程婧菀決定,先留下來養傷,不管這些人是不是來監視自己的,現成的侍奉不要白不要,待養好了傷,再作打算也不遲。
軍營大帳內,宋湛誠坐在上位,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桌面,眼中晦暗不明。
“張天師,眼下的情況著實怪異,那布雲先前受了傷險些沒命,醒來後卻又行為怪異。”
暗處走出一個人,正是宋湛誠口中的天師,此人可不是江湖騙子,是有兩把刷子的,不然宋湛誠也不會找他來。
“若是如殿下所說,這布雲有異,那不知殿下作何猜測?”
宋湛誠抬眼看他:“會否在野地經歷生死後,讓邪靈奪舍附體?”若非如此,他實在解釋不了布雲怪異的行為。
張天師沉思片刻,開口道:“若是歷經生死險些喪命,又逢異象的話,那確實有可能讓旁的東西鑽了空子。”
“那過兩日,天師隨我一同去看上一看罷。”
“是,殿下。”
這幾日以來,程婧菀雖然說是養傷,卻不得出帳,身邊時刻有人守著,與她寸步不離。程婧菀心緒不寧,但又強迫自己寬心。
她摸不準宋湛誠的用意,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這日,又是虹眉來送藥。
程婧菀從幾日的相處離已然猜測出,虹眉可能是對宋湛誠芳心暗許,且聽說布雲之前與宋湛誠同行了那麼久,又有機會救過他,如今還奉宋湛誠之命得專人照料,自然是嫉妒不忿。
對此,程婧菀只覺得很好笑,也不曾和虹眉有過任何交談。
不過今日,虹眉很是奇怪,她死死地盯著藥碗,手還不自覺的揪著衣角。
程婧菀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將藥碗湊近聞了聞――
藥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