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或者不是?
程婧菀握住酒杯的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倏忽一直溫熱的水覆在手背上面,傳來了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程婧菀對上宋湛誠那雙黑眸,心中也有了一記,將宋湛誠的手拿下來放在下面的人看不見的隱蔽處,緩緩指尖在上面寫了一個字。
——醉。
想必宋湛誠是能懂的,因為程婧菀看見了他皺眉搖頭的動作,程婧菀又緩緩寫道。
——不用擔心。
遂後就放開了宋湛誠的手。
有一句話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試試又何妨,而且她還有夢溪,也不算是自己單槍直入。
宋湛誠深深看了她一眼,遂後無聲嘆氣,那雙眸子中包含得太多,多到程婧菀的心顫了一顫,最後只能回一個安撫的笑容。
兩人都互動自然沒有被下面的人看到,自從右相叫上來幾個西域的女子開始表演之後,這所有的大臣也都被這從未見過的舞姿給吸引去了神情,左相則是蹙著看著右相,又看了看上面坐著的面不改色的皇帝和娘娘,總覺得這中間有一絲不對。
他頂多只能算是宋湛誠拿來抑制右相的棋子,所以這其中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左相自然是不知道的。
西域來的那幾個女子舞蹈的確精湛,不過程婧菀看得出比之卅鄢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兒韻味兒,不知是不是沒有之前那跟短笛作陪的緣故,總之程婧菀看得乏味極了,但是那些個大臣可謂就是開了眼界了,看得津津有味。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歡聲歌舞,程婧菀喝了一杯又一杯酒,最後有些微醺,自然是不可能把自己喝醉的,但是微醺還是必要,不然可能還未瞞過去就被發現了。
宋湛誠一直看著,最後適時叫了停下,伸出手扶著程婧菀,蹙眉看著這一旁的各位妃子,“菀兒有些醉了,你們誰陪她一起回去?”
為什麼不喊侍女,當然是因為這樣就沒辦法找出那個人了。
反正至少得這三個中的其中一個。
這些被問的妃子各個都面面相覷,有些不知該怎麼回答,就在宋湛誠面上有信心發怒的現象前,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臣妾願意送寵妃娘娘回宮。”
宋湛誠眯了眯眸,真棒,這兩個人剛好就是況伊和卅鄢。
兩人一同起身,一時之間,氣氛更為怪異。
宋湛誠自己是不會選卅鄢的,因為既然右相都承認了,在選她不就是自己找坑跳麼,謹慎一點也是好事,這點跟程婧菀的想法不謀而合,於是醉醺醺的程婧菀胡亂點了一個方向,那個方向剛好是南言的方向。
被一根細白手指點到的南言有些微愣怔,遂後斂眸從位上起身作禮道:“那就臣妾送寵妃娘娘回去罷。”
宋湛誠點了點頭,然後就把懷中的人交給南言了,後面會有程婧菀的侍女跟著,裡面有夢溪裝扮而成的人,因此宋湛誠的擔心程度也降低了不少,這後面的人走了,前面的才是正事。
卅鄢看到是南言送程婧菀走的時候唇邊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南言面不改色從她身邊路過,她們本就沒有什麼交集,自然不會有說話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