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婧菀,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程婧菀也的確是笑了,笑得身子顫抖,笑得不能自已,喃喃反問,“我想要幹什麼?”
帶著哭腔怒吼出聲,“應該是你宋湛誠想要幹什麼?!”
“你對我不滿可以來找我,為什麼要對姐姐這樣。”宋湛誠臉色難看至極,壓著胸腔內的怒氣才沒有當場也怒吼回去。
“所以在你眼裡還是我做錯了對嗎?”程婧菀有些悲慼看著宋湛誠,這句話不是回答他的那句,是源於她在他心底的信任,似乎從第一次開始就已然在慢慢磨滅,讓現在的程婧菀看來顯得可笑不已。
宋湛誠額穴間突突跳動著,腦袋發疼,緊握的手上青筋暴起,“那你覺得你自己沒錯嗎?”
“大晚上你想要去哪裡?”他不願去想說她是去找閆鶴,因為當時閆鶴就在他的身邊,人他看著的,自然不會是去找他,不過也不能否認他們兩個約好,越想越歪,越想越讓宋湛誠感到生氣,但是殘存的理智告訴他應該聽一聽程婧菀的解釋。
程婧菀經過了剛剛情緒的大悲大笑,身體狀況非常不穩定,身子幾乎都是夢溪攙扶著的,夢溪在一旁看著心急不已,每次她想要開口就被程姐姐給組織,不讓她說話,自己攙扶的這具身子的重量幾乎全在自己身上了,所以夢溪是很清楚程姐姐撐不了很久的。
她沒看見程姐姐受傷,所以就可能是程姐姐肚子裡的那個小世子出問題了,想到這兒更讓她擔心不已。
“回恆國。”很平靜的聲音自程婧菀的口中脫出,仿若在陳述一個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得決定罷了。
但這卻讓本來還努力維持著平靜表面的宋湛誠身子一顫,死死盯著程婧菀,一字一句咬牙,“你說什麼?”
程婧菀看見他這個樣子嘲諷道:“你不讓我回去我自然就已經回去了,怎麼,有問題嗎?”
“程婧菀!”宋湛誠上前一步低吼出聲,驚得夢溪趕緊踏前一步擋程婧菀前面,就生怕宋湛誠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對程婧菀動手了,那麼到時候她後悔都不知道在哪兒後悔去。
宋湛誠略過夢溪直直看向站在夢溪身後的程婧菀,程婧菀淡淡回視,向之前那樣輕輕將夢溪撥到自己身後,自己主動對上宋湛誠的目光逼視。
“程姐姐……”夢溪忍不住叫了一聲,似是想說點什麼,最後在程婧菀的目光下閉了嘴,惱怒的狠狠瞪了佛山一眼,最後還是安安靜靜的站在程婧菀的後面。
在宋湛誠後面的佛山表示自己很無辜。臉上露出一抹苦笑,現在的情況他也幫不上什麼忙的,頂多可能萬一打起來了他複雜幫忙擋一下,所以對上夢溪的目光他表示真的他無能為力還有點兒委屈。
“我什麼不讓你回去了?!”宋湛誠覺得現在程婧菀頗為無可理喻,緊握的拳頭又緊了緊,他覺得他的耐心快要耗光了,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宋昭華他真的難以做到平靜,而且還是在危及生命的情況下。
縱然對面這個人自己的王妃,但是之前兩人鬧的矛盾讓中間這個缺口無限放大,於是所有的矛盾都一併迸發衝出囚牢炸開。
程婧菀逼問,“你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你說冊封太子之後就陪我回恆國,現在呢?跟葉詩韻培養感情準備再成完親再帶著她跟我一起回去?”
盛怒失望之下的口不擇言是最傷人的話,每個人都知道但是每個人還是想去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給自己披上一層保護殼而去刺激別人的傷口來做到反攻。
“我什麼說要娶葉詩韻了?!這些日子很多事情都還未處理完所以被耽擱了什麼時候說不回去了!程婧菀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我無理取鬧?”程婧菀笑了,“你說我無理取鬧。那你說我跟閆鶴的時候怎麼不說你自己無理取鬧?”
如果這時候宋湛誠肯靜下心靜靜想一想,就可以發現程婧菀這句話中是賭氣的成分,但是,他可靜不下來,對著自己無比熟悉的臉卻怒火中燒,“你也知道你跟閆鶴啊?!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程婧菀斂眸不再看宋湛誠,臉色愈發慘白,勾唇冷笑,“你的感受?是啊,考慮你的感受,所以你就能一枚的懷疑我?我就該任由你懷疑然後溫聲細語的待你怒氣過去了再去討好你是不是?”
“呵哈哈哈哈,宋湛誠,不可能!”
程婧菀看著對面昔日裡自己無比熟悉的臉越來越難看愈發冷漠,“如果你知道……”
“婧菀!”
宋湛誠心下一慌直接就從夢溪的懷裡把程婧菀給抱了過去,“婧菀?婧菀!太醫!”後遂猛然抬頭看著夢溪,“她怎麼了??!”
方才程婧菀說話說到一般就眼睛一閉倒在了夢溪懷裡,夢溪憑本能接住了程婧菀,看著臉色非常不好的程婧菀夢溪止不住的對宋湛誠產生怒氣,所以對他的問話她不想說,於是也就沒有說。
宋湛誠額上青筋暴起,看著夢溪就想罵出聲,這時府醫聽到叫聲從外面推門進來,看到此景連忙給宋湛誠懷裡的程婧菀把脈,把脈那片刻讓宋湛誠心都是一直提起來的,後遂府醫才抹了把額間的虛汗,“王妃這是動了胎氣,情緒不穩,跟長公主有點兒類似,續得好好靜養,不得太過於大的情緒起伏,這本來就是對懷有身孕的人非常不好的事情。”
“等會兒在下開一副養胎的藥給王妃服下便就可。”
宋湛誠讓佛山跟去抓藥去了,自己看著懷中的程婧菀神情複雜不已,夢溪在一旁想把程婧菀從宋湛誠懷中搶過來,但是一對上那雙冰冷的眸又不敢了動作,隨後嘆氣心裡默唸,程姐姐這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敵方太過強大。
程婧菀最後被送往了南苑之前那個臥房休息,宋昭華聽府醫的話不宜轉移,宋湛誠就讓其待在了西苑,然後多派了一些人過來伺候。
至於宋昭華帶來的那些安國侯府的人,這才是最讓宋湛誠頭痛的,最後還是叫他們都回了安國侯府,畢竟安國侯府離晉親王府也不算很遠。
且都擱令全部人員不得將今晚之事說出去,這屬於他們內部自己的事,說出去可能就不止表面上那麼簡單好理解了,可能到最後還會變成各勢力的糾紛,這樣對各自都極其不利。
而安國侯那邊,也只能他過幾天親自去請罪了。
一夜無眠,讓宋湛誠滿眼血絲疲乏,一切,都在脫離軌跡行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