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屬下等救駕來遲,請責罰。”
伴隨著哨聲而至的就是一大隊人馬跑踏而來的身影,鮮衣鐵盔,血跡痕斑,仿若在之前就已經經歷過一場大戰。
為首的赫然是閆鶴,那身青衣長袍已然換下,一身勁裝三處染血,冠起的髮絲凌亂散垂在額前,唯一不變的是他們的氣勢,男兒鐵血,忠君為國。
待看到這群人後,宋景赫知道,他完了,放棄掙扎,絕望地閉上了雙眸。
葉詩韻目光一直看著那個站在場中間的人,美眸中閃著隱匿光芒,閉口不言,靜靜待在皇帝身邊。
她選擇這個時候來也是有目的的,她不是白月光,自然做不到搭上性命去做一件對自己毫無利益的事情。
也幸得之前勉強獲得了宋景赫的信任,現在才會這麼順利。
側頭看向前側方的宋景赫,替人悲憫,不是他能力不行,她想,如果給他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機,他恐怕真的會逼宮成功。
可惜,他錯估了自己和他身邊的人。
嗤,還是太蠢。
提著劍站在中間的宋湛誠卻一直在尋一個人的身影。
沒有,只看到了夢溪。
失望的斂了斂眸,一瞬即逝,不過看到了夢溪就能證明他之前的信任期待是對的。
衝著來人點了點頭,遂抬手劍指宋景赫,面無表情命令道,“綁起來。”
然後不再去看宋景赫那蒼白無神的臉,徑直走向翼皇手握劍單膝跪地抱拳,垂眸緊抿唇,“父皇,兒臣救駕來遲。”
翼皇平靜的看著宋湛誠,目光一直在他的臉上鐫刻,心底還殘留的心悸慌張尚有餘韻,暗示著剛剛的自己當聽到宋湛誠被殺時自己那片刻的心如死灰絕望茫然。
許久未曾出聲的喉嚨緩緩發出聲音,低沉暗啞,最終也只發出一個單音節,“嗯。”
他不想再經歷一遍剛剛的事情,所以有些事,還是得儘快提上日程了。
轉眸朝那邊被宋湛誠手下人押綁住的宋景赫看去,雙眸閃過一抹痛色,閉了閉眸道:“把宋景赫押入天牢,聽候待審。”遂滑過一絲狠厲,“宋湛誠,朕命令你,太子餘黨,全數抓捕,直接事者,敢反抗者,殺無赦!”
宋湛誠看了看天邊,早已過了巳時,他跟她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她會不會傷心?
會的吧。
輕嘆聲悄無聲息,清朗應答聲逐漸縹緲,從御書房外院滑過風聲飄入上空。
“兒臣領旨。”
……
“見過姐姐。”
程婧菀朝著來人斂了斂眸隱下焦急神色平靜行禮。
火急火燎趕過來的宋昭華一看見她眉頭就狠狠擰了起來語氣不善斥問,“你怎麼在這裡?!”
程婧菀聽聞心裡忍不住腹誹,我怎麼在這裡?我倒是想問問您怎麼在這裡呢。
不過她可沒膽子這麼說,低眉溫順道:“婧菀剛剛聽聞太子逼宮,被夢溪那丫頭叫到了這裡來,說是王爺的軍隊前來救駕,但是卻被城兵擋在了城外,婧菀這便就過來解圍來了。”
她可不想說這兵是她叫來的,到時候一問,為何她能使喚宋湛誠的兵,因為他把令牌給她了,哦豁,新的一輪質問即將開始。
她不蠢,能減少一點麻煩就減少一點麻煩,這樣說風險小多了。萬一又把人氣出了哮喘急疾她可是有嘴都說不清了。
主要也是她現在不想跟她多加廢話,她還擔心著宋湛誠呢,也不知閆鶴他們到了沒有,皇宮那邊的情況又是如何了,所以她急於擺脫宋昭華,也不知為何她會在這樣。
突然想到了一個詞,陰魂不散。
坐在轎中的宋昭華可不買賬,質疑道,“那夢溪又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