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怎麼能這樣!”
程婧菀的臉霎時通紅,一直蔓延到耳尖薄紅,眉宇眸間全是羞惱,這人忒不知羞了,怎麼現在什麼話都說。
宋湛誠難得看見她這樣子,不由得一時沒有忍住爽朗笑出聲來。
他越笑程婧菀的臉越紅,到最後不得不轉身抬手把人嘴緊緊捂住讓其再也發不出聲音。
適度而為,這宋湛誠可是知道的,不然把人惹惱了到時候自己可笑不出來了。
程婧菀終於見人不笑了,得到示意時自己就已經把手給拿下來了,冷哼了一聲沒有再理這個人。
“對不起。”
嗯?
不是他道歉幹什麼??
她當然知道這人是開玩笑的,所以自己都沒當真,怎麼他自己反而當真起來了。
宋湛誠見剛剛轉過去的人突然就抬眸直愣愣看著自己就知道某個人想錯方向了。
打消繼續逗弄某人的想法表情倏地認真了起來,再次對著人道:“我替姐姐給你說一聲對不起。”
程婧菀頓時表情要多複雜有多複雜,斂眸眼睫顫了顫沒有說話。
罷片刻後還是受不了這個氣氛忍不住開口,“你道什麼歉?”眉梢中盡是不解又有一抹了然,看起來很矛盾。
現在的宋湛誠眉眼有著程婧菀看不懂的憂嘆和無奈,讓她剛剛驚起的心霎的就慢慢沉澱安靜了下來,只靜靜等待著他的答覆。
宋湛誠在心中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續道:“你知道姐姐的雲霓公主的稱號是什麼時候來的嗎?”
程婧菀沉吟思索,這個她倒是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被冠為雲霓公主,但如何得來的倒是不知了。
宋湛誠笑了笑踱步走到雅間的簾蘇暖蠱處,用手撥了撥那上升的繚繚青煙,口中逐漸吐出那些塵封已久的往事。
他跟宋昭華一母同出,所以感情自是要比尋旁的皇子更親近些,且那時他的母妃尚在,算是他現在想來過得最全最好的生活。
他不會說幸福,因為那時的母妃總是有一絲憂鬱存在眉眼處,他總是懵懂的看得出來卻又無可奈何。
而母妃跟尋常的妃子不一樣,不會要求他們兩個什麼事都必須要做到最好,而是循循善誘教導他們很多做人待事的道理。
有時候他也會在半夜回想,這樣的母妃為何會出現在這種爾虞我詐的皇宮之中。
皇宮之中的爾虞我詐他從小就領會到了,又何況在那時碩大的後宮,其中身為皇后的艱辛。
大概在他七歲,姐姐九歲的時候,母妃因身體自帶的頑疾病逝了。
也不能說是毫無徵兆,後期他和姐姐知道後大多數的時間就一直陪著她,最後卻還是走得突然。
而翼皇比之那些歷來的皇帝也深情許多,雖他們並沒有那麼伉儷情深,但最後陪在她身邊的至少是他。
所以從小他對他沒什麼怨恨,甚至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挺好。
但是那時候的他們沒了母妃,按照歷來的規矩,是要過繼到一貴妃之下的,或者是下任皇后。
但是倏因喪失皇后,皇帝可沒心情再納上任,也沒有心儀人選,於是他們就這樣被耽擱放置了。
宋湛誠很感謝當時的皇帝沒有把他們過繼到其他嬪妃之下,因為身為皇后,就算不管置後宮也會被記恨飛來橫禍,而他們是皇后之子,無論給誰都是對他們的一場災難。